去衛州。
素妍留在皇城。宇文琰念著嬌妻,必然不能在衛州呆得太久,說不準到時候三天兩頭一封信,只會叫嚷著要回來。
要是跟著去了,兩人粘在一處。老王爺得了新人,也覺皇城好,兩廂都好,一個不願回,一個不願去,這可就真亂套了。
左肩王府的家業,大部分還是在皇城。
皇城王府才是關鍵。
青嬤嬤的心也被說亂了。
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親自回了趟江家。
虞氏、沈氏坐在如意堂的偏廳炕頭上,虞氏微顰著眉頭。
田嬤嬤一會坐、一會立地侍奉著虞氏。
虞氏道:“王爺和老王爺是怎麼說的?”
青嬤嬤道:“衛州那邊,短短几日地價就翻了一番,今兒午後從那裡就傳來訊息,說昨兒地價又漲了,早前三百錢的,如今得一兩銀子。王爺念著那邊沒人看著不成,老王爺又執意要娶了側妃才過去……”
沈氏面露詫色,“側妃,老王爺要娶側妃了?老王妃的事都調查清楚了麼?”
“這事是王府裡忌諱的事兒,王爺不提,王妃也不提。”
虞氏悠悠輕嘆一聲,“老王爺是被傷了心。什麼事都好說,偏這種事旁人說不得。”她在心下暗自衡量著這事兒,“青霞郡主的顧慮是對的,妍兒不能去衛州,萬一這新過門的側妃抓了王府的管家大權,那時她後悔都晚了。既然大頭是在皇城王府,就不能丟了根本。”
沈氏也微微頷首,覺得虞氏的話頗有道理。
虞氏道:“瞧這樣子,老王爺已經懊悔讓琰王爺襲了王爵。”
沈氏道:“若真娶了側妃,這對小姑和琰王爺會不會有威脅?寵妾滅妻,庶子欺嫡子的事可是屢見不鮮。”
“老王爺不是個糊塗的。雖說是側妃,可到底還是妾,不是嫡妻。就算生了兒子,也只是庶子,按照皇家的規矩,最多能封個候爵。”
二十多年就守著老王妃一個,突然間抬了兩個丫頭為妾,如今又說要娶側妃。可見老王爺是真的傷了心,因為傷心,便想放縱任意一回。
沈氏問:“這好好的,怎的老王爺就想到娶側妃、納貴妾的事?”
青嬤嬤道:“今兒上午,鎮國公來了一趟,鎮國公一走,老王爺就動了這心思。好像是鎮國公原想勸老王爺別再抬丫頭為妾,太丟體面了,早前抬的便罷,許是這體面二字觸及老王爺,便說要娶體面的入門……”
這不是越勸越亂麼。
虞氏扭頭對田嬤嬤道:“你去一趟王府,把我的意思說了,就說這大冬天的,她身子弱就別跟去衛州。翻年正月初十就是老候爺的壽辰,正月十二前後她又得回孃家住對月,便有兩樁事在一起,去了也得回來,太麻煩。”
田嬤嬤領了命,隨青嬤嬤趕去富貴裡左肩王府。
虞氏一臉憂色,“到底人年輕,不懂輕重,看得不長遠。連青霞郡主都能想到的,他們就沒想到。”
沈氏想到素妍。沒有接觸到家事,“好在有人回來說一聲,小姑身邊還得多幾個行事沉穩,想得長遠的才行。”
“她雖有婆母,還不如沒有的,不曉事不說,更不靠譜。”
老王妃的行事,江家太太、奶奶們算是見識了,就沒見過這樣的,領著小廝去翻新媳婦的閨房。傳揚出去。就能成皇城的大笑話。
早前。虞氏還想著老王妃是個真賢惠的。
經過這事。心下也輕看幾分。
沈氏想到衛州買地的事兒,“小姑這嘴倒是夠嚴的,傳達和大管家走了好幾天,才放出話來。生怕府裡被議論,像模像樣遣了丫頭來各房通稟,這樣一來,便沒人說她和我們江家吃獨食了。”
虞氏問:“你不會把傳達和大管家去衛州買地的事說了吧?”
“這事我哪能說呢,只說已經吩咐傳達去辦了,傳達剛巧在衛州做生意,許是順道的事。”
沈氏一想到這回就能大賺一筆,可心裡懊悔,到底拿的錢少了些。只出了一萬兩銀子,她可有三個兒子,就算賺得再多,分到三個兒子手裡也不多了,得了訊息就跑來問虞氏。還沒問呢,趕上江書鴻朝會回來,一問才知道江傳達幾日前就去衛州買地了,知道上回湊錢做生意就是這事,暗自高興了一回。
大房又湊了五萬兩銀子,派了得力的人去衛州,尋江傳達要多買些田地。
其他幾房的人也是如此,江書麒拿不出錢,急得團團轉,只得去找二房的慕容氏借銀子,慕容氏倒也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