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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妻子出面把自己的男人告了。

這女人經常與自己的男人發生口角。

於是,她便打算乘機把男人告了,還可賺一筆賞金。

“就算跟你生了十個孩子,可女人呀,說到底就是這樣一種東西啊。”

那男人哭訴著。

這時,有人站出來說話了:“要祭河神的話,通常不都是用女人和兒童嗎?

如果單是男人的話,還是讓人放心不下。同時再用一個女子祭神豈不更好嗎? ”

那男人聽到了這話,說道:“如果這樣的話,就請用我的老婆來祭河神吧。我們夫妻倆情願奉獻性命,護佑橋樑。”

男人的懇求被採納了。於是,男人和妻子一起,被埋在橋柱下面,祭了河神。

從那以後三十年間,無論發生多大的洪水,這座橋都沒有被沖毀。

“但是,今年終於被沖走了。”

博雅感慨地說。

“那對怨偶是知道這件事的。所以,在橋被沖走之前,便四下物色新的祭河神的供品呢。”

“於是猿重和他的妻子被盯上了。”

“正是。”

“可是,為什麼偏偏是他們夫婦呢? ”

“第一次出現怪事的那天,猿重和他的妻子不是正好一邊爭吵,一邊從那座橋上走過嗎?

而且,猿重恰好穿著碎花裙褲。簡直是雪中送炭啊。”

“不過……”

“怎麼了? ”

“那對變成妖異的夫妻,本來都不是自願去祭河神的,可是一旦做了祭河神的犧牲之後,

竟還忠誠地執行護佑橋樑的任務,原來也都是不錯的人啊。”

博雅說罷,喟然長嘆。

暴風雨平息之後的第七天,水終於退下去了。人們來到那座橋畔,橋已經全無蹤影,只在河流的左右兩岸,各殘存著一根橋柱。

為了重新建造橋樑,在挖橋柱子的時候,人們發現兩具已經化作白骨的屍體。

其中一具依然穿著碎花的裙褲。而且,據說在兩人早已化作白骨的手中,居然還各自握著一個小木人。

根據晴明的建議,就用這兩個小木人代替活人祭河神。埋在新橋的橋樁下。

據說,從此以後,無論這座橋遇到多麼大的洪水,都沒有被沖垮.一直維持了整整四十年之久。

卷六 骷髏談

清澄明朗的月光,照射著庭院。

這是秋季即將走到盡頭的院落。

紅葉紛紛飄落在滿地行將枯萎的花草上。

到凌晨時,庭院裡大概會降下白霜,形成宛似積了一層薄雪的院景。季節正在由秋向冬轉換。

大概再過十來天,庭院的景色就不妨稱做冬天了。

夜空清澈澄明,空氣中的清寒徑直垂瀉到大地上。

“真是光陰似箭啊。”

源博雅充滿感嘆地輕聲說道。

“不久之前才剛剛送走夏天,此刻卻已經快要進入冬天了……”

他們在喝酒。

地點是在安倍晴明宅邸的外廊內。兩人相對坐在粗木條地板上。

外廊內只點了一盞燈火,晴明和博雅悠然自得地在杯裡斟滿酒,不時送入口中。

“人大概也一樣,無論曾經何等強壯,肉體也會不知不覺地衰弱,有朝一日回過神來,

也許發現自己已經只剩一具枯骨,散落在荒草叢中了。”

“哦。”

晴明漫不經心地點點頭,舉酒送到唇邊。

晴明心中若有所思。

“所以有時候,人才會像從前那位永興禪師所看到的那具骷髏一樣,厭棄俗世皈依佛祖吧。”博雅說。

也許是這番話觸動了晴明,他似乎心中一動,眸子轉向博雅。

“你知道永興禪師的故事嗎? ”

晴明身穿白色狩衣,背靠廊柱。

眸子炯炯閃亮,似乎對博雅的話很感興趣。

“他就是南菩薩——都城原本還在奈良的時代,他是東大寺良弁僧正的門人。”

博雅一邊舉酒送往唇邊,一邊回答。

永興禪師——從晴明和博雅的時代上溯二百餘年,也就是在女帝稱德天皇的時代,是居住在紀伊國牟婁郡熊野村的僧人。

因為地處皇城南方,故被稱做南菩薩。

“不過,晴明,說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