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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周越緊咬牙齒,豆大的汗滴從他的額頭上滴落,他卻毫無察覺,只是不斷抽著冷氣,他的一隻胳膊承受不住這種連續的擊打,即使有真氣加護此時也到了極限,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骨骼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裂隙,只需輕輕一碰就會碎裂開來。
鑽心的劇痛直擊心靈,周越雙目充血,手腳皆是鮮血淋漓,他強撐著望向光頭大漢所在的位置,果不其然,不一會兒黑暗中似乎有些什麼東西融入了他的身體,無論是模糊的血肉還是碎裂的骨骼都在盞茶時間內完全恢復,只留下一地的鮮血。
“嘿……小子,你居然捨得自殘?”光頭大漢的聲音不大,在這漆黑的洞窟中卻很清晰:“你若是想透過這種方式發洩也隨你,只是下回我可不幫你醫治。罷了,我這便教你個法門。”
說著,光頭大漢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吼聲,這吼聲傳到周越耳中卻猛然震盪他的心神,一段記憶憑空在他的腦海中出現!
……
……
烈日的光輝照耀著大地,目光所及之處只有無盡的荒原。
周越驚訝地發現自己變成了一隻不可名狀的野獸,碩大的腦袋搭配上短小的四肢,是很不適合運動的身體結構,他嘗試控制身體,沒有成功,卻發現身體自己動了起來。
它將自己埋在在荒原的土地之下躲避那烈陽的炙烤,餓了就潛伏在水塘之旁狩獵無知的獵物,渴了就飲兩口渾濁的水流。
時間長了,它誕生了智慧。
它懂得如何躲避兇悍的猛獸,伏擊最弱小的幼獸,懂得如何濾出水中的沙子,喝到清澈的泉水,也懂得如何尋找自己最喜愛的獵物,品嚐至高無上的美味。
這樣的日子本該一直持續下去,直到它生命的結束,但直到有一天,一隻飛鳥落了下來,停在他的嘴上,許是吃飽了的緣故,他沒有搭理那隻鳥。
飛鳥問他:你是什麼?
它卻反問:你又是什麼。
飛鳥說:我是一隻鳥,一隻喜愛天空的鳥。
它驚訝了,天空?那是什麼?
飛鳥瞥了它一眼,忽然扇了扇翅膀,一眨眼就從它的眼中消失了。
這時候,它才意識到自己頭上竟是有如此寬廣的空間,那湛藍的色彩,那雲朵,那星空,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精彩,與這死氣沉沉的荒原截然不同!
於是它離開了水池,離開了坑洞,離開了荒原,離開了自己的家鄉。
它的腦袋太小,離開了水池什麼也捕捉不了。
它的腿太短,離開了坑洞什麼也追趕不了。
它的面板太薄,離開了荒原什麼也抵擋不了。
但是它不願回到那裡,回到那個死氣沉沉的坑洞,於是它發誓要變強,將那些與它做對的傢伙打倒,總有一天它要站在那片精彩的天空,讓那些小瞧它的混蛋們知道它的厲害,為此它不惜性命,哪怕是滿身傷痕,它也不曾倒下,舔舐著自己的傷口,靜待那些猙獰的創傷癒合。
它的腦袋變的無比巨大,哪怕是巨象也可以一口吞下!
它的四肢變的健壯有力,奔跑起來就算是獵豹也望塵莫及!
它的面板變的堅韌粗糙,即使是猛虎的利爪也無力穿透!
終於有一日,它站在野獸之巔,成為了掠食者中的王,但它不滿足,天空呢?它要的天空在哪裡?
於是它愈加刻苦,直到那一天的到來,它站在雲端縱情長嘯,回首看去,自己已是龐然大物。
那片湛藍被它稱為天空,而這隻野獸則稱自己為‘呼風’。
……
……
朝陽初生,陽光輕柔地灑在山洞中,周越緩緩醒來,他想起了那段記憶中的野獸,不禁對光頭大漢有了一絲敬意,再看看自己宛如新生的雙手,心中止不住地湧起羞愧之情。
“醒了?”光頭大漢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手中結了一個印,將珠子吐出來繞著周越飛了一圈,戲謔地說道:“你現在應該可以自療了,再把骨頭折斷就自己打坐吧。”
周越沉默片刻,向著光頭大漢施了一禮。
光頭大漢一訝,他忽然發現這少年有些好笑,於是隨意地說道:“別誤會,我這只是免去自己的勞累而已。”
周越卻深吸一口氣,緩步走向那面牆壁,冷冷地開口:“別誤會,我這只是對修行界前輩應有的禮讓而已。”
他不再發洩,不再迷茫,從此心如止水,只是無言地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