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陸榆一下站了起來。“你去過寧府了?那怎麼會……”她這一下,讓周圍人的目光都匯聚了過來。她自己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又坐回了凳子上。她看著李沐,喃喃道:“為什麼她沒告訴我呢?”
李沐說道:“告訴什麼?”
“你既然去過寧府,那為什麼沒有當面和她說清楚?”陸榆問道。
李沐笑容慼慼,“因為沒有當面。我只是遠遠瞧著一眼,她和王大力手牽手下了馬車,進寧府去。”
陸榆沉默了下來。過得片刻,她皺著眉頭自語道:“這不應該啊。如果你去過寧府,寧府的人沒有道理不告訴知桐的。”
李沐坐在一旁,手裡捏著一隻茶盞。但是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在微微顫抖。寧知桐和王大力牽手而來,這一幕化作了一擊重拳,打在李沐心口,讓他喘不過氣來。哪怕是過去了這麼久,李沐回想起來,依舊覺得胸口煩悶無比。他捧起茶杯,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所以,我知道我不該再出現了。”李沐笑著說道,“不知道那王大力還在不在寧府?”
“不在,他和我一同來了涯城。”陸榆解釋道,“聖上壽誕,家裡都會準備賀禮,同時,也是來涯城打點一下各處關節。”
“原來如此。”李沐笑容一收,認真地說道,“知桐,我是虧欠於她,所以她有什麼選擇,我都會支援。但是王大力這個人,我和他有仇。如果在涯城,不知道陸小姐能不能告訴我他在哪裡?”
陸榆表情也微微一凝,她垂下眼瞼,勸解道:“惹了他就是惹上了王家,奉州的人,都很會找麻煩。”
“沒事沒事,只是想要打斷他的肋骨而已。”李沐摸著胸口說道,“這不過是一件小事,就像他曾經對我做的事情一樣。”
陸榆聽李沐口氣不善,也回想起當初王大力來到涯城的時候,李沐被他所傷。然而李沐身具異能,短短時間便恢復如初,結果被王大力反咬一口。這件事,陸榆是站在了李沐這邊。現在聽李沐的語氣來看,這口氣他可沒有嚥下去。
“那個,我要提醒你一句。”陸榆也喝了一口茶,“這次寧伯伯重傷,能夠死中求活,除去任平生出手救治之外,也是多虧了王家的千年人參。這對於寧家來說,是很大的恩情。如果你執意想要對付王大力,不僅是王家,寧家恐怕也會站在你的對面。”
李沐聽著這話,轉過了話頭,“也就是說,寧家主現在沒有性命之虞了?”
“暫時沒有。”陸榆回答道。
“行,那我就放心了。”李沐笑了笑。寧席白沒有性命之虞,那麼寧知桐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情。這樣就足夠了。至於王大力在那裡,陸榆不告訴他,他也會知道的。
陸榆看著眼前的男人,比起去年的時候,彷彿變了一個人。當初的狂怒,多少帶著一絲無能為力的味道。如今的他,身上多了一種名叫遊刃有餘的東西。
“李沐。”陸榆叫了他一聲,“你和知桐的事,權當是我多事。今日上門來,也是我剛好來到涯城。”
“曉得。”李沐看著陸榆,說道:“我還是很喜歡和陸小姐打交道的。”
陸榆瞥了一眼易凡,女蘿,媚媚,然後問道:“那個,之前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姑娘呢?”
“她有些麻煩事,現在呆在某一個地方。”李沐含糊其辭。
“某個地方?如果有什麼麻煩我陸家可以幫到的話,還請直說。”陸榆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就當是我剛才氣勢洶洶的賠禮。”她說這話,充滿了大戶人家的底氣。
李沐向陸榆行禮,“陸小姐的好意,我李沐心領了。不過這個地方,可是刑部江湖司大獄。”
陸榆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抱歉,那裡的確是幫不上什麼忙。”
“如果一定要做什麼讓陸小姐無愧的話,那麼在下還有一個不請之請。”李沐說道,“待到陸小姐回到漓州,再去勝州時,還請幫我向知桐說一聲對不起。”
陸榆聽他語氣,微微嘆道:“你只需說那最後半句便可。”
“受教了。”李沐笑了一下,這笑容之中,半分寂寥半分釋懷。陸榆沒有說話,李沐抬閉了一會眼,因為他感覺眼睛有幾分乾澀。
然後李沐就聽到了女蘿的聲音,“你有病,很嚴重。”李沐睜開眼,發現女蘿不知何時來到了陸榆面前。她臉上的表情,似乎是發現了什麼罕見的寶貝一般。不過她說得話,多多少少有些不太客氣。
李沐連忙為她說話,“抱歉,陸小姐,女蘿的大貟話不太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