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驚的道了一句:“相爺,吉時已到,可以開始了。”
“嗯。”梅子墨淡淡的應了,旋即轉過身子來,牽著沈傾歡,柔聲道:“我們拜堂。”
說著。就要轉過身子。往供著梅家二老的牌位的主座上走去。
“相爺!相爺……”梅子墨提起的步子尚未落到實處,卻聽一向做事可靠的管家一路小跑的從外間進來。
梅子墨有些不悅的挑了挑眉,語氣裡也帶了幾分冷意道:“何事如此慌張?”
“府外有人要來賀喜。”
“本相不是說。全部都打發回去嗎?”梅子墨牽著沈傾歡繼續轉身。
已經年過中年的管家面露難色,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可是……他自稱是楚國太子。”
楚國太子。
在楚國大軍已近燕都不過百里,這麼一個當口。楚國太子,出現在燕國權相的婚禮上……這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講都讓人覺得驚悚。因此也勿怪乎管家會露出那般驚慌失措的表情,以及這些在廳裡的丫鬟僕從們聽到這句話,也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相爺,我們該怎麼辦?這時候是叫上侍衛將他拿下嗎?他只帶了一個貼身隨從。”管家一雙精明的眼光停留在梅子墨那張絕美無雙的容顏上。等著他做出反應。
本以為趕著吉時拜堂的梅相一定會同意自己的做法,先將那自稱是楚太子的人拿下,管他真假。捉住了再說,管家腳腕已經轉了過去就要這樣吩咐下去。卻不料梅子墨突然開口,只道了一個字:“請。”
“啊?”管家以為自己聽錯,揚起臉來再度看著梅相,在確定梅相的表情應是說了那個“請”無誤,管家才壓抑著自己心頭冒出來的驚訝和錯愕,一路小跑著出了前廳。
待管家走了,前廳裡又再度恢復了安靜,本來還打算拜堂的梅子墨也已經轉過了身子,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等著那人的到來。
沈傾歡雖然被蓋著蓋頭,耳朵又沒有被堵住,自然聽得到他們這一番對話,等管家一走,她屈指在梅子墨的掌心撓了撓,低聲問道:“楚國太子?可是之前相爺跟我說的,那個不惜重兵壓境,要將我擄去的,秦辰煜?殺死我哥哥的,秦辰煜?”
梅子墨低頭看著蓋著蓋頭看不到表情的沈傾歡,沒有作答。
但這時候,他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沈傾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卻沒有再說話。
梅子墨這才道:“不愉快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如今你我既然已是夫妻,你自當喚我為夫君,不要再叫相爺那般生分了。”
沈傾歡默默的點了點頭,並不答話,顯然是沉浸在即將到來的那人是自己的殺兄仇人的憤慨中,她瘦弱的身軀都因為這一份憤怒而有些顫抖。
梅子墨恰到好處的抬手攬住了她的肩,柔聲寬慰道:“我在這裡,會保護你,他再不會傷害你,你安心便是,不過他這人十分狡猾,保不齊會說出什麼花言巧語來欺騙你,我擔心你太善良,會輕信了。”
聞言,沈傾歡又吸了一口氣,抽了抽鼻子,接著梅子墨攬著她的力道靠在了他胸前,低低道:“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除了你,我還會相信誰呢,夫君。”
話音剛落,不等梅子墨心頭暗喜,卻聽外間步子一頓。
沈傾歡最後一個詞語,夫君,被跟隨著管家進來的秦辰煜聽的真切。
梅子墨看著此時依偎在自己懷裡的沈傾歡,又看了看此時面色有些不自然的秦辰煜,笑道:“太子殿下,好久不見。”
管家已經退到了一邊,秦辰煜攜著阿煦,一前一後的進了廳,在目光掠過梅子墨懷裡的穿著喜服蓋著蓋頭的女子的時候,頓了頓,不過旋即就調轉了開來,同梅子墨笑道:“好久不見,梅相。”
梅子墨亦掃了一眼秦辰煜,卻絲毫沒有要請他坐下來的意思,只道:“不知太子殿下今日不請自來,真是為了恭賀本相娶了心儀的女子嗎?”
說罷,拉著沈傾歡在一邊椅子上坐下,看似帶著笑意的眸子裡,卻已經是冰凍三尺的苦寒。
秦辰煜嘴角也掛著笑,不過這笑意比梅子墨的笑意更冷,“自然不是,我所為何來,梅相應是知道的。”
“知道又如何,不知又如何?你要找的人,並不在這裡。”
沈傾歡一直沒有開口,這兩人的對話,也沒有她開口的份,不過卻是想掀開蓋頭來,看看外面的情形,但想了想,這樣不妥,便也放棄了。
秦辰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靜坐在梅子墨身邊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