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一時間,人與花相媲美,山共水相和鳴。只一派花團錦簇,春意盎然。哪記得剛剛還冰封雪凍,萬物凋敝?
不過也有人的心情與這春發生的季節實在不相稱。只覺得這紅了櫻桃,綠了芭蕉,徒增人厭。蝶舞蜂狂,無非登徒浪子。總之是一切皆不入眼。
你道這人是誰?卻是我們平素最為燒包的慕容公子。此刻,幾人正坐在京郊燕然山上的一個亭子裡歇息。綠樹紅花,山披錦繡。正是金陵城踏青好時節。山上文人仕女,遊人如織。我們的慕容公子卻擺著一張臭臭的臉,大有世人皆欠我之意。
燕然山地處京城之南,距京城不過一劍之地。又有數代前高僧道壹法師花費數十年建成之大悲禪院,因供奉大慈大悲觀世音而得名。因此最是人多,香火也最為鼎盛。
這燕然亭就在這寺院後山最高處,倒是人煙罕至。今個這幾位來了,寺院裡自然也屏退了閒雜人等。是已這後山除了爛漫山花,並無別人。這大悲寺的現任主持雲空法師與水溶、慕容並拓撥瑾諸人都算得上至交。
這燕然亭聳立山巔,四角翼然,如飛燕投林,故名之。據說亭上那幾個字還是一位世外高人以劍氣所書。無數好事之徒也曾分析比劃,只覺縱橫肆意,頗有些放浪不羈的意味。至於是否劍氣所寫,也曾有習武之人暗自模仿。也不知是功力不逮,還是本就是個傳說,終究也沒有個定論。倒是成了坊上民間的一個傳奇。
七皇子拓撥難年最幼,又長年被拘在宮中。好不容易可以撒個歡兒,自然開心的不得了。因此不免顯出些小孩子心性來。一會子摘花,一會子撲蝶,惹得我們慕容少爺心裡就不耐了。
“小四,你能不能安份點?你這樣晃得我眼花。”慕容灼今個是看誰誰不順。不過那兩個他惹不起,只好找了個軟柿子來捏。
拓撥難扁了扁嘴,對慕容少爺這種倚強凌弱的行為很是不屑。正欲說話。卻聽得水溶調侃道:“喲,敢情昨個宿在翠紅樓了?怨不得今天上這麼個山都腿腳直打顫啊。早說嘛,早說就不帶你來了。哥幾個,有什麼不可以說得嘛!”活脫脫弄得我們慕容少爺一副花痴公子的模樣。
這邊哪裡肯依?何況君子動口不動手,動手咱不行,動口可是咱的長項。逞口舌之快,誰不會啊?這個,咱在行!
“怎麼看本少爺我招人喜歡就不淡定了?告訴你:本少爺我還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你待怎地?”說完,還輕哼一聲,一副小爺我不屑於你爭的燒包神情。
水溶撲哧笑了,煞有其事地向坐在一旁安然品茶的拓撥瑾道:“大哥,你還記得,那個,那個叫什麼來著,對花無言的。沒錯!花無言,曾寫了一道詩給我們慕容少爺。內容是什麼來著?讓我想想。”水溶撫額作沉思狀。
“怎麼,羨慕嫉妒恨了?告訴你,你三弟我天生招女人喜歡,哼!誰讓咱生得貌比潘安,風流瀟灑呢。不象某些人,整天介一張白開水臉,看都看厭了。怎麼愛得起來。”說著,手中扇子還誇張地扇了扇。一副自憐自愛的模樣。
“噯,對了,前邊是什麼我不記得了,最後兩句想起來了,是什麼:海誓山盟空相許,真情盡處亦云煙。我說慕容啊,那花無言也算翠紅樓的胭脂領袖,生得也是百媚千嬌,惹人憐愛。如何就不得你心呢?”
這邊水溶話還沒說完,那邊慕容灼就坐不住了。其實慕容灼雖然也免不了常去花樓酒巷,畢竟是生意人嘛。可卻一直潔身自好,並不留連。再說那翠紅樓本就是慕容家的產業,話說不是那啥也不吃窩邊草嘛!咱慕容家二少爺豈能連那啥都不如呢?
不過,這翠紅樓的花無言喜歡慕容灼也是眾所周知的事實。為慕容所作詩詞也非這一首。只不過水溶偏揀了這首來說罷了。人說婊子無情,這花無言卻是個痴心的。只不過一來兩人身份懸殊太過,二來湘女有意,襄王無情。也不過是花無言的一段痴念罷了。只是每每只要慕容去了這翠紅樓,那花無言便滿心滿眼的全是這個薄情郎了。若能郞情妾意,倒也許可以成就一段佳話。只是這妾雖有情,郞卻無意。煙花女子,又無所禁忌,倒弄得慕容有些被動,頗有些怕了這位花姑娘的意思。
如今水溶哪壺不開提哪壺。慕容焉能不急?是兄弟就不能戳人痛處嘛!你看看,現在把人家慕容少爺氣得一張臉兩頰飛紅,面若桃花。比那小姑娘還好看哩,啷個要不得嘛!
見兩人已成鬥雞之勢。做老大的就不能再無動於衷了,只得出來做和事佬。
“瞧你們倆個,與那市井潑婦何異!都坐下來說話。慕容,今天你一直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