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錚拽了把傅染,她跟著明錚上了車。
發動引擎後開出去老遠,明錚緊繃的臉這才逐漸舒緩,“他找你做什麼?”
“不知道。”
“小染,現在可不流行吃回頭草。”
傅染心不在焉答一句,“你當我是馬呢?”
她記著明成佑說的,他找她有事談,但接連幾天也不見明成佑,傅染當他是句玩笑。
工作室的生意不忙,但她還算上心,一有空都會過去,總比悶在家裡強。
上課的老師和學生陸陸續續離開,傅染坐在辦公室整理資料,她聚精會神盯著電腦,一個不察時間都過了8點。
她整理完東西關掉電腦,這才熄燈離開。
一間間玻璃隔斷的舞蹈教室白天看著空曠明亮,可到了晚上,傅染稍稍頓足都能看到倒映出的自己的人影,頭頂的白熾燈忽然配合著閃了下,傅染加快腳步向前,木地板發出咚咚的聲音,聽在耳中異常尖銳。
這種氣氛下她都不敢去坐電梯,反正也不高,傅染索性選擇走樓梯。
華燈初上,透過窗戶能看到夜幕中的白沙市,傅染突然想起在墓園見到的那一幕,李韻苓拍著骨灰盒卻還能笑的出來,傅染越想越心裡發毛,索性拔開腳步往下跑。
到了底層,她拉開門衝出去卻和一個人撞個滿懷,她差點驚叫出聲,手裡用力將對方推開,“誰!”
一陣重擊悶哼的聲音傳來。
傅染眼見她竟將對方推出了門,她小心翼翼走出去,先是看到兩條修長的腿,她目光上移,還未來得及看到臉,頭卻被男人用力拉往懷裡。傅染嚇得不輕,這會可是碰到流氓了。
“放開!”
喊救命還不如自救,她張開口用力咬下去,男人穿的衣服不厚,隔著層單薄的襯衣便是肉,她咬住後絕不罷口。
“還說自己是屬兔子的,我看你是屬老虎的吧?”
傅染聽得這對話很耳熟,她咬住的力道鬆開,退後兩步抬頭看清楚面前的這張臉,是明成佑。
她擦擦嘴巴,動作有遮嫌的意思,“怎麼會是你?”
“那你希望是誰?”明成佑捂住胸口,另一手撐住膝蓋,腰部則彎著,他低頭望了望胸前,抬起頭睨住傅染道,“可真會挑地方咬,男人這兒挺脆弱的。”
傅染抿下嘴角,站穩腳步要離開。
明成佑上前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身邊,“問你個事。”
她端著態度,有些戒備,“什麼事?”
“你有沒有跟我道過謙?是不是哪怕自個做錯,咬了我都得讓我白受。”
傅染後背貼住牆壁,清寒涼意透過衣物,“你守在樓梯口做什麼?”
“我上去找你,電梯壞了。”
傅染抬頭果然見不遠處豎著電梯正在維修的牌子,她甩掉明成佑的手,“找我有事?”
“吃晚飯了麼?”
傅染不答,徑自往前走。
明成佑跟出門口,傅染聽到身後腳步聲很近,才要回頭,手便被緊隨而來的明成佑給再度握住,他手指穿過她的指縫,把她的手掌緊緊握在掌心內,不容掙扎,不容她不接受。
傅染索性停步,“我還記得你說過的話。”
明成佑面露訝異,“我說過什麼?”
“我不會找各種藉口出現在你面前。”傅染想甩開明成佑的手,他使勁收攏後將扣著的兩手舉到傅染眼前,“我對你心裡有氣,還不能允許我藉機發洩嗎?”
“明成佑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倘若不是必要的事發生,我不會找到你……”
“所以呢?”明成佑更加握緊她的手,“還是要跟我撇清關係?”
“我們之間沒什麼關係。”
明成佑拉住她快步往前走,傅染被他用力塞進副駕駛座內,她看到被他扣住的手泛出紅色指痕,趁著明成佑發動車子的間隙,傅染趕忙繫好安全帶。
果然,車子咻地飆出去,比離弦之箭還要快。
傅染有種失重的錯覺,心也隨之懸到嗓子眼,明成佑驅車來到一家飯館前,又拉了傅染下車。
包廂內,服務員忙碌著把一道道菜送上桌,直到包廂門緊閉,傅染還是站在門口沒動。
“不想談?”
“想談可以,”傅染走過去拉開椅子,“我生病住院當晚,往病房裡放氫氣球的是你吧?”
“是。”明成佑這次不含糊地承認,“不是你喜歡那花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