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蘭翩自他的身側掙扎開來,正面投入他的懷抱。她不要谷手上為她染血,尤其是染上這骯髒汙穢的血腥;孟仁與宋栩不配侮辱谷的雙手!
她小聲地懇求道:“放他們走吧,求求你,我不想再看見他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谷渾身一震。這個向來倔強固執、從不輕言需要他的小女人,此時可是在說,她只想要和他在一起?
這句話,喚起了她愛戀著他的記憶,許多的甜蜜充塞在他心中,幾乎汜溢成災。谷蓄勢待發的力道絲毫未減,然眸中的森寒殺意已然漸融。
“滾!”他對宋栩低吼。
宋栩十分害怕地兜了個大圈子,跑到全身骨頭幾乎碎散的孟仁身旁,扶起不斷呻吟的他,拖著一起逃命去了。他暗暗發誓,此人讓他們吃的苦頭,他一定要轉告給主人知道,請主人調查,為他們討回公道!
蘭翩見到他們都走了,忙不迭地將螓首貼靠回谷懷中。此時惟有他的體溫與心跳才能消除她的恐懼。
她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這麼傻,從谷溫暖的懷抱偷偷溜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谷不是早就警告過她,這麼做是很危險的嗎?她的腦子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不聽他的勸,只會一意心孤行、拿自己來開玩笑?
不會了!經過這次教訓,她學乖了,再也不會罔顧谷對她的關心與要求了。
“蘭翮。”谷不急著擁她入懷,反而扣住她的肩膀,將她推出自己的胸膛,心急如焚地審視著她。
他的心,從來從來沒有如此慌亂過。他太在乎蘭翩,先前與她歡愛,他幾乎耗去所有的力氣;沒想到幾度雲雨過後,他心滿意足地擁她入睡,她卻偷偷地起身溜走。
要不是她前腳才剛踏出去,他便心有所感地悠悠醒轉,隨即趕上這個驚險的狀況,那麼這個小女人將會遭遇到什麼樣的劫難,他實在不敢想象!
“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谷幾乎屏氣凝神地問道。
比起身子的玷辱,他更在乎的是,這兩個狗孃養的傢伙是不是再度喚起了蘭翩對於男人的恐懼與憎惡?如果他們膽敢讓蘭翩再一次經歷那些可怕的夢魘,他現在回身趕上去追殺他們,還不嫌太遲!
“沒有,幸好你及時趕上了。”蘭翩的眼中只有對他的全心依戀,不見其他。
谷終於鬆了一口氣,擁她入懷,用她的體溫與馨香向自己再一次證明,她是無恙的!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不聽我的話,揹著我私下行動!”雖然略帶責備地低吼著,但他輕撫著她長髮、為她拉合衣襟的動作,卻是十分溫柔。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蘭翩討饒地答著,終於不再堅持著無謂的面子,她像個小女人般,懷著萬分悔意地躲入他懷中。“帶我回去客棧,好嗎?我不想再待在這個地方,這隻會提醒了我的愚蠢。”
“你真該永遠記住這一次的教訓!”谷有心恫嚇地說著。
能讓他一個大男人嚇得雙腿發軟該是件多麼困難的事,而她卻輕而易舉地辦到了。為此,難道還不該好好地訓她一頓嗎?
“谷……”蘭翩可憐兮兮地仰首望著他,十足的嬌柔模樣。
“算了算了,就饒過你一回。”他嘆口氣,就當歷經這一場幾乎肝膽俱裂的恐懼,是愛她而必須領受的吧。“想回客棧了,是嗎?”
蘭翩點點頭,迫切不已。
“如你所願。”
附近的街路已漸有人聲喧譁,谷抱起心愛的女人,拾起她的小包袱,施展輕功,一路風馳電掣地回到了下榻的客棧。
一直到日上三竿,錯過夜裡所有驚險情事的海潮才從昏睡中醒來。
眯著眼睛,頭腦昏沉沉地看著滿室的光亮,海潮有絲疑惑地自言自語。“奇怪了,太陽都曬到屁股上了,主子居然沒來踢我屁股、叫我起床?”
他隨即翻起身,發現蘭翩姐姐的床榻一片整齊,而她擱置在床頭的隨身物品,別統統不翼而飛。
“不好了!”海潮低聲叫道,十分驚慌。“我早就知道主子看我不太順眼,老是嫌我太吵。難不成他偕同蘭翩姐姐偷偷地溜走了,硬是把我撇下來?”海潮抓起外衣匆匆著裝,緊張極了。“那可不好!要撇下我不是不行,但好歹也得留點遣散費安慰安慰我吧!”
海潮隨便拖著鞋子,往主子的房間狼狽跑去,只見門扉緊閉。他伸指在嘴裡沾了點唾沫,朝窗紙戳個洞,湊上前看了過去。
主子的床幔卸下,密密實實地覆蓋著床榻,因而床榻裡的情形是看也看不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