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了公司,卻發現攝像師在她的工位上等候已久。
田中遙還記著昨天被她扔攝像機時的難受,而此時,對方更是嬉皮笑臉道:
“喂,小遙,今天有時間啦,如果出外勤的話,你想多久就多久,想幾次就幾次,想什麼姿勢就什麼姿勢!”
哄,附近的員工們笑了起來。
幾個女人用滿懷嫉妒的目光盯著田中遙,不就是大了一點嗎!神氣什麼!
如果是昨天的田中遙,肯定會在心中狠狠的記他一筆。但此時,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攝像師,道:“不用了,我已經有了更好的素材了。”
攝像師被這一眼看的渾身不舒服,那種藐視的眼神,彷彿在說兩個人根本不是一個物種,彷彿她看的不是人,而是一隻蟲子。
他不由得暗罵一句,x子,看你能強撐到幾時!
田中遙根本不理會這些人的嘲諷,她從包裡拿出錄影帶,就往編輯室走去。
總編已經板著臉,堵在了辦公室的門口,一見面就噼頭蓋臉的訓斥道:
“小遙!你去哪裡了!昨天的帶子怎麼一直沒有送過來!再不剪輯就趕不上上午的新聞了!”
田中遙一邊進門,一邊抓住他的手:“我聽到了天籟。”
“什麼?你睡傻了吧?”
“天籟!”
她竟然直接抓著總編的手,走到了顯示器旁邊,把帶子插進了機器中。
沙拉拉,畫面出現了。攝像機的鏡頭晃動了片刻,彷彿是放在凳子上,從這個角度很能看到椅背。從椅子的間隙中,可以看到焦距對準的是公園流浪漢的帳篷。
總編不悅道:“這是什麼東西?你是去做採訪了?難道昨天的話你沒有聽到嗎?”
這時候,門口傳來一個女聲:
“總編,看在小遙她那麼努力的面子上,就給她一個機會吧。”
總編眉頭一皺,向來人方向看去,只見來人輕輕一笑,扭著臀部走了進來:“不過,如果沒有爆炸性的新聞,她也會乖乖的認命,領受相應的處罰,對嗎?”
編輯室裡的員工們紛紛起立鞠躬:“千代小姐!”
田中遙神色嚴肅,千代是她入職培訓時的競爭對手,兩人共同競爭街頭採訪記者一職。因為千代沒有衝擊力的胸圍,慘遭落敗。
可誰想到,轉瞬對方就傍上了更高層的人物,一步登天的成為黃金時段新聞節目主持人。
“懲罰什麼的等下再說,請耐心看完,總編。”
田中遙按下了快進按鈕。
畫面上,器材剛好搭建完畢。但是天也黑了,路燈亮了起來,正是李山河和松本打算唱歌的地方。
千代笑了一聲:“難道你拍攝的就是兩個人在公園演唱?還有一個是流浪漢?至少也應該讓他們走到路燈下面吧。難道在培訓的時候學到的這些東西,你都忘記了嗎?”
田中遙淡淡的道:“音樂是用耳朵聽的,不是用眼睛看的。”
“可我們這裡是電視臺呀,必須要有影象。”千代瞥了一眼田中遙的胸脯,不無嫉妒的說,“總編,這樣的新聞讓人家怎麼播出嘛,我可不想被觀眾笑話。”
“夠了!”總編打斷兩人的明爭暗鬥,對田中遙道,“剪輯的時間很緊,我只給你一次機會,快點跳到有價值的地方!”
“是的,總編。就是這裡了。”
片刻的雜亂後,一切歸位。畫面裡的年輕人輕輕彈奏起了吉他,而流浪漢則捧著拳頭,仰頭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等到兩人的合聲一開口,一股中年人的滄桑的孤獨低語,就席捲了編輯室。
總編一下子被擊中內心,強大的共鳴讓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這歌怎麼這麼好聽!
身為高層,他是懂英文的,仔細聽了兩句,不由得對這首歌的歌詞拍案叫絕!這歌詞寫的,簡直就是一首詩了吧!
更別提,曲調是如此的經典!簡直就是唱到人心坎裡去了!
而另一旁的千代更是不敢相信,怎麼可能?不過是一個年輕人和一個流浪漢,能唱的流暢就很不可思議了,誰想到竟然會這麼有感染力?
不可能!肯定,對了,肯定是哪裡作弊了!
她站起身,後退一步,想確認這個歌曲是不是真的是從音箱裡傳出來的。
歌曲悠揚中,編輯室裡其他人也停下了手上的工作,驚訝的看向這裡。有的人甚至閉上了眼睛,跟著哼哼起來。
一時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