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薇被突如其來的噩耗驚了一跳,哪還有心思賞景,握著手機邊講邊往外走,以至於忘了被她留在大青石上的相機。相機的指示燈一閃一閃的,顯然還在工作中……
“媽,到底咋回事啊?奶現在情況如何?”
“還能咋回事,還不是你大伯,死性不改、又濫賭了,賭輸了不敢回家,還和隔壁縣一個小寡|婦搞上了,小寡|婦的孃家兄弟提著你大伯找上門,把你爺奶氣出了病……”
原來,和禾老大一起做山貨生意的人,私底下還開了個賭莊,專門藉著生意合夥的由頭,拉一些兜裡有錢的主顧過去賭,他從中賺抽頭。賭輸了還給介紹放貸的,這麼一來,兩邊都能抽頭賺錢。
禾老大本來就嗜賭成性,上一回栽了個大跟頭,被家裡著實拘了好幾個月,早就已經手癢心癢了,被合夥人攛掇著往賭莊跑了幾回,輸贏皆有,被強行壓下的賭癮又冒頭了,三天兩頭藉口收山貨,不著家地往外跑,其實一直蹲在賭莊裡,身上帶去的錢輸沒了,搓著手想問合夥人借點,合夥人嘴上勸他悠著點,行動上一點都不慢,當天就給牽線找了個放貸的,同村一個有錢的小寡|婦。
小寡|婦的丈夫早年因公殉職,上頭給了不少撫卹金,她膝下又沒個半子一女,就靠這點撫卹金錢生錢,就和村裡的賭莊攀上了生意。
經賭莊老闆牽線,認識了禾老大,原本瞧著禾老大是個土豪,出手又大方,很爽快地就答應了。沒想到禾老大就一個花架子好看,兜裡真心沒幾個錢,輸光以後別說問家裡拿了、連家都不敢回。從小寡|婦這裡先借走了十萬,沒兩下就輸了個精光,紅著眼睛又借了二十萬,又輸了個瓦塔精光,窮得連利息都付不起了,灰溜溜地躲在合夥人家裡,幾天不敢出門。
小寡|婦也是個精明的,借錢之前把禾老大家住哪兒都打聽清楚了,就怕他到時候還不出,這不,見禾老大到了付息日不現身,打扮了一番,上禾家埠打探去了。
打聽到禾家村最氣派的那幢洋樓是禾老大家的,小寡|婦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回頭找孃家兄弟一合計,又給賭莊老闆塞了點錢,讓他把禾老大灌醉了扶到她家,於是便有了禾母說的那一出。
只不過禾二伯孃人在醫院,給禾母打電話的時候,還不知道禾老大是被訛的,只知道小寡|婦鬧上門,禾家二老被氣得一個吭哧吭哧喘不過氣,一個當場暈厥進了醫院。(未完待續。。)
ps: 大夥兒猜猜被禾小薇童鞋遺忘的相機拍到了啥……
第246章 圈叉那點事兒
“……這會兒你奶人倒是沒事了,可醫院一大堆檢查做下來,說你奶胃裡長了個東西,酒盅口那麼大了,還說惡性腫瘤的可能性很大,勸我們上大醫院檢查的仔細些,這不,你二伯孃剛來電話,合計著想轉到市一醫院來,我和你爸一會兒上醫院聯絡床位,要是你奶……你還得請幾天假回來一趟……”
“我曉得了媽,你趕緊和爸去醫院吧,路上當心些,店裡的事有林叔幫襯,讓爸別掛心上了,少賺點就少賺點吧,總歸是身體要緊。有什麼訊息給我電話,要是清市一院也無法確診,就轉到海城來……”禾薇細細叮囑了禾母一番。
掛了電話,往揹包放手機時,才猛然想起相機貌似被她擱在大青石上沒拿回來,趕緊掉頭沿著原路走回去。
拐入紫竹林時,不小心和迎面走來的人撞了一下肩,禾薇心思在她娘打來的那通電話上,順口說了聲“對不起”,便匆匆走開了。
方小雨扭頭看著禾薇的背影,眼底若有所思。
“怎麼?那女生你認識?”走在她身後的鄭克建,順著她的目光,回頭瞥了禾薇一眼,懶洋洋地問。
紫竹林這一片是不對外開放的,所以,能進出紫竹林的,基本都是劇組成員,不是演員,就是工作人員,瞧著那丫頭蠻眼生的,指不定是哪個劇組新招的助理。
“感覺在哪兒見過。”方小雨聳聳肩,隨即想到什麼。故意和鄭克建錯開幾步,佯裝羞澀地說:“鄭導,我倆……一塊兒進去會不會不大妥當?要不……我先去買瓶飲料。你有什麼要喝的嗎?”
鄭克建打了個哈欠,壓根沒聽出方小雨話裡的深意,隨口道:“好啊,給我帶罐咖啡吧,下午還有兩場戲要拍呢,先上去睡會兒。”
說完,徑自回劇組下榻的旅館了。
方小雨攥了攥拳。斂下眼底的嘲諷,轉身去了小賣部。
那廂,禾薇循著記憶找到那塊篆刻著猩紅“竹”字的大青石。踮腳一看,相機還在,不由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