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你們誰笑到最後
蘇駿走後,謝一淳看著檔案,心裡亂糟糟地,好幾次停下手裡的工作,大手扶上額際,盯著檔案上的字元愣在那裡。
一直到下班,樓道里恢復了靜寂,他還在看著腕錶,任憑那秒針一秒一秒不停地滴答著,握在手中的車鑰匙竟然蒙上一層汗漬。
“去還是不去?”一直徘徊不前,直到天黑了,整個辦公室籠罩在黑暗裡,唯獨任苒的辦公桌上透過落地窗反射進來附近高樓的霓虹還在不停地變換著畫面,他一直盯著那倒置的畫面沉思著。
深深嘆了一口氣,大大伸了一個賴腰,動了動坐在老闆椅上有些僵直的身子,晃動著手上的車鑰匙,眼睛落在面前的手機螢幕上,忽然自己痴痴地笑了,“我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猶豫不決了?”
好像自從認識了那個叫任苒的女孩,自己做的稀奇事一件接著一件,從火車包間邂逅發生一夜情,到再見後,鬼使神差地只想讓她留在自己身邊。還有那晚在冷氏企業的酒會上,懷裡摟著美豔動人的邵美美,腦子裡出現了她清秀緋紅的小臉,一個鬼念閃過,想用她來暫時抵擋家裡的逼婚鬧劇,就立刻將邵氏千金扔在宴會上,拉著蘇駿跑到機場買了當晚的機票,一大清早就進了公司,看到她就感覺精神氣爽,於是拉著她一步步走進了自己設計的圈套。
好像這一切都已經不在理智範疇,有點童真的嬉鬧,更像不羈的惡作劇,對於快三十歲的他來講,實在無法解釋最近的荒唐。
感覺就像心裡有隻小蟲子,總勾著你去找你想要的美食,等你吃到嘴裡,它就不再鼓動你,你自己也立刻踏實了。前不久他也問過自己,這是為什麼,可是遲遲也沒找到合適的答案,想來想去,只感覺和她在一起就是簡單、舒服。
走出辦公室來到大廈車庫,正好有一輛車在他之前駛出去,謝一淳沒有特別注意,只是這輛車一直在他的前方不到十米的距離,這引起他的好奇心,越過前面的車輛,緊跟在那輛車後面,仔細看,發現車牌號實在太熟悉,車子的主人就是副總編章煦。
想起白天李監製說過,是章煦送任苒去的醫院,這句話當時就讓他有些不舒服。按道理,他應該和章煦打個招呼,說聲道謝的話,可想起章煦在草原上多次對任苒的曖昧行為,讓他感覺胸口悶得慌。
腳猛踩油門,車子嗖地一聲從章煦的帕薩特旁邊駛過,迅速閃進車水馬龍的街道,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
新天地“風”酒吧,裡裡外外坐滿了各種膚色的賓客,他們來自不同的國家,不同的民族,可他們都有一個愛好就是品酒,黑人薩克斯手低著頭悠然自得的演繹著自己的心聲,三三倆倆的人們品著自己滿意的酒,互相交流著心得,聊著感興趣的話題。
唯有一位英俊瀟灑的男人坐在酒吧的一個角落裡自斟自飲,看來他選擇默默與酒訴說心聲。一位個子中等身穿深紫色真絲裙裝的金髮女人端著一杯紅酒走過來,微微欠身,很有禮貌地說:“先生,我可以和您乾一杯嗎?看您獨自坐在這裡已經很久了。”
“謝謝小姐的美意,我喜歡獨處。”說完男人很紳士地舉起手中的杯子向女人示意,並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女人也幹掉杯中酒,只好笑笑離他而去。
回到了幾位美女身邊小聲說:“他很MAN,真的很棒。但是他說喜歡獨處,看來這是人家的習慣,還是算了吧。”
“美女,是否有幸一起聊聊?”身後一位衣著光鮮的亞洲膚色男人走過來禮貌地和他們打招呼,美女們回頭眼前一亮,含笑點頭,立刻留出一個空位給這位先生,男人對著維特招招手,點了一瓶1988年法國波爾多,大家互相寒暄聊起來。
謝一淳看著男人討女人歡喜的一舉一動,抿唇笑了笑,繼續喝著悶酒,今天的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擾,偶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彷彿也是一種享受。
昏暗的燈光好像很適合他胡思亂想,不由自主地又想起那兩個女人。
要說舒靜,他不想傷害她,不喜歡她,對她從來沒有感覺,這是事實,可她終歸是莉姨的女兒,莉姨對他們家有恩,所以她再胡鬧,他也是忍著不想揭穿她。
但是昨夜的算計真的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她,今天上午她又演出一場苦肉計,他很明白她這是利用腳上的傷想來拴住他,小小伎倆一眼被他識破,被人算計的滋味實在不好受,厭惡感不知不覺在膨脹,讓他不得不對她略施小計,於是就用住院這一招將她留在醫院,好求得耳根清淨。
任苒,看來是真的病了,可他的心裡遲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