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得快喘不過氣時,她停下腳步休息,抬頭望著那陡斜、蜿蜒的漫長階梯,雙腿發軟,腦袋一陣發昏。
老天!她預估走到山頂,起碼還得花超過四、五十分鐘啊。救命哪~~之前到石頭鎮,她已經走了快兩個小時,現在又要爬山,她的雙腳真的快斷了啦!
“嗚嗚嗚,真討厭,平常去跟監也沒那麼辛苦。”何希雨苦垮著臉,拿出揹包中的礦泉水灌了幾口後,轉頭四處觀望——
唉!這裡除了她,根本沒有其他人嘛,真是一個偏僻的鬼地方。
休息幾分鐘後,她咬著牙繼續努力往上攀爬,不斷自言自語著。“快了快了,確定真的是薛承燁後,再通知薛柏琛來認親就行了。”
一小時後,何希雨千辛萬苦終於爬到山頂。
她彎著身子,雙手壓在膝蓋上,拚命喘氣,抬頭隨意瞄一眼,尖叫聲迅即從她喉嚨衝出,衝上前轉了個圈,往四周察看,最後眺望著山下的美麗風景。“啊~~怎麼會這樣”
山頂上根本不見任何房舍,只有一座孤單的涼亭和幾棵老樹罷了。
“媽呀~~‘洪門武道館’在哪咳咳咳……咳……”她激動得被口水嗆到,一陣猛咳,猛拍著胸口。
“小姐,你要找‘洪門武道館’啊?”一位坐在涼亭裡寫生畫畫的女子聽見她的尖叫聲,出聲問她。
何希雨拚命點頭。
“‘洪門武道館’在山下,從‘富貴’雜貨店左邊的那條路直走進去就是了,你怎麼會跑到山上來呀?”女子一臉疑惑。
“什麼”她嘶聲吼著。
可惡!
那個男人竟然敢騙她,害她爬得要死要活的!
何希雨轉過身,瞪向漫長的階梯,纖細的雙腿不斷地抖抖抖抖抖,她氣得真想直接昏倒在地。
太可惡啦!
她真的要痛宰那個男人一頓!
夕陽緩緩落下山頭,何希雨拖著疲憊的身子,一步一步地邁向“洪門武道館”,雙眼赤紅,充滿恨意。
此刻,一群穿著黑衣黑褲的男人,聚集在偌大的練武場裡練武,他們身後矗立著一間豪華、氣派的日式大宅。
何希雨逐漸靠近,瞄見欺騙她的那個胖碩男人站在第一排,她眯起眼,磨磨牙,強忍著全身肌肉的痠痛,拔腿就往他衝去,插腰站到他面前。“你真過分,為什麼欺騙我”
“哇,你怎麼又來了?”阿凱嚇了一跳,往後跳離幾步。
“我哪裡得罪你了你、你、你竟然這樣耍我?啊——”何希雨突然被人從後面拎了起來,雙腳離地在半空中亂踹。“誰?是誰?快放我下來!”
“你是什麼人?是誰容許你亂跑進來‘洪門’的?”一道摻著不悅的嗓聲響起,下一秒,他鬆開手,將何希雨丟在地上。
何希雨摔疼屁股,痛得嘶嘶叫,撐起身子,望向來人,瞬間愣住。“薛承燁?”
“說!你到‘洪門’做什麼?”
“等會兒再跟你算帳,我先辦正事!”何希雨瞪了阿凱一眼後,拿出洪月鳳的照片遞給薛承燁。“這是你母親吧?”
“你怎麼會有我母親年輕時的照片?”薛承燁疑惑地望著何希雨。
“太好了,真的是你沒錯。”何希雨咧開微笑,鬆了口氣。“我是薛柏琛先生派來找你回家的,你們父子很多年不見了,他很想你啊。”
“我不認識他。”薛承燁神情一沉,眸色變冷了。
“怎麼會不認識他?他是你親生父親啊,你不會忘記他了吧?”何希雨一愣。
“哼,他一點都不配做我的父親。”薛承燁冷嗤了聲,轉身想走回大宅。
何希雨迅速跑到他身前,忍不住開口教訓他:“你的態度怎麼這麼惡劣呀?等我通知薛先生來時,如果他看到自己的兒子都不想認他,他會有多難過?”
“這不關你的事!”薛承燁繞過她,繼續往前走。
何希雨再度跑上前擋住他。“厚,如果你是我兒子,敢對我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我一定會把你掐死!”
“把她趕出去。”薛承燁沉聲吩咐徒弟們,一雙黑眸迸射出怒火。
“畢竟來者是客,你別那麼無禮。”何希雨瞪大雙眼。
薛承燁薄唇冷冷輕挑,逕自邁進屋裡。
“喂喂喂……”
阿凱與另外一名師弟趨上前,兩人分別左右架起她。
“放開我啊,我還沒跟你算你整我那筆帳咧~~”她扭動掙扎,雙腳在半空中亂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