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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我沒什麼,有什麼的人已經死了。”

“她對你來說很重要?”林沅麒的耐性告罄,他甚至無法理解趙修現在的怒氣是打哪裡來的,再想到剛剛林沅祥的舉動,心裡壓抑的東西又翻攪了一通。

“重要不重要都是一條命。”林沅麒說得也太輕巧了,是不是對他而言,什麼人的生死都不過是掛在嘴邊上的一個人名,什麼人犯著了他,都可以捏在手裡玩玩?

“我說過了,我回去查,我會還她一個公道。”林沅麒的語氣也冷了下來,他不耐煩解釋,看著趙修的眼神頭一次清晰的冷硬,“在道上的人而言,人命就是數字,你混了這麼多年,應該早就清楚,不要讓你的感情太廉價。”

這一句話極重,林沅麒說出口之後,眼沉了沉,卻不見後悔。

趙修眼睛裡那點兒激烈的東西卻在一瞬間熄火了,原本心上的那一點縫隙慢慢合上了,只是沒癒合,反倒像被什麼東西糊住了,再轉過頭看林沅麒的時候,那眼神就冷靜得多了。

“既然麒少都這麼說了,我現在也不方便,宣姐的事情你處理就好。不過沈三爺曾經是我的老大,我多少了解他,他既然有本事翻身,肯定會有後招。”這種變相的提醒本來是好意,林沅麒聽在耳朵裡卻一點兒也不舒服,趙修這是擺明了跟他撇清干係?

他本來的臉色就極差,再加上心情不愉,整個人的氣勢更盛了,平日裡掩藏的鋒銳都露了出來。

林沅麒拎上外套打算走,兩個人再談下去只會把氣氛弄得更糟。

趙修看著他的背影,忽然間開口:“你記得夢裡的那些事情,又怎麼知道我也做過那個夢?”

林沅麒整個人都頓了頓,他沒有回頭,一聲不吭地甩上了門。

生死關頭之後,兩個人竟然不歡而散。

趙修這才覺得累了,就算神經再強大的男人,遇見這一些列的事情也免不了累,身體累,心裡也累。以至於有些平日裡知道不能說的話也直白地說了出來,原本是為了維持兩個人之間的平和隱而不發,誰知道會變成隱形炸彈,一遇到事情就砰地一聲爆炸了,還好,威力不算巨大,只不過把原本逐漸彌合的地方又扯開了。

趙修冷嗤了一聲,手指動了動,這時候可沒有煙,他只能看著被窗簾掩蓋住的窗戶。

“男人?愛情?狗屁。”

林沅麒如果真的是因為做夢而熟知了前世的一切,又怎麼知道趙修也會記得?至少在頭幾次跟林沅麒見面的時候,趙修確實還是那個小混混,而林沅麒一系列的試探意味濃厚的舉動,也巧合得太過了,如今看來只怕是早有預謀。

病房的門被開啟了,護士端著輸液的東西進了病房,看到被拉著的窗簾,詫異地望了眼趙修,“要開啟麼?”

“開啟做什麼?”

護士哽了一下,“這麼黑,現在還是大白天呢,照照太陽多好。”

趙修點了頭,護士‘唰’地一下,又把窗簾拉開了,趙修眯了眯眼睛,這時陡然的陽光卻刺眼了,習慣果然是個可怕的東西。

“來,伸出手,給你打針。”護士的語氣像哄小孩子…,趙修卻老實地伸出了手。

他靜靜地盯著護士的動作,竟然讓早就熟練地護士有些不自然,好在針還是打好了,沒歪。

護士端著盤子出去了,臨了,囑咐他別亂動,說他失的血多了,輸了那麼多血還不夠補的,得靜養,到底還是把他當成了小孩子。

趙修想起林沅麒那差的要命的臉色,林沅麒藏得極好,步子卻比平時放緩了許多,兩個人一個血型,趙修又看向冰涼的針管,手上被戳出的針眼不只一個,林沅麒的手上也是。

也許那傢伙從一開始就記得一切。十五歲,麒麟紋身。

趙修默然,液體順著管子流到身體裡,和他的血,他的血混到了一起。

那麼後來的那些身陷囹圄,生死一線是不是也是他的設計?

他想起林沅麒做愛時的那一句愛人在性愛的巔峰時總是控制不了自己,甚至會短暫地失憶,所以他們這樣的傢伙極少與人同床,睡完了就馬上離開,林沅麒那一句愛,不信也罷。

趙修按平了病床,閉上眼睛。

阿文發現林沅麒心情不好是在他罵了第三個人之後,林沅麒只有在心情極不好的時候才會罵人,說是罵人,其實也就是把人叫到自己跟前,冷冷地看著,偶爾似是而非地說幾句話,弄得人心驚膽戰的,不知道是哪裡被他抓住了把柄。

阿文字來就比常人敏銳一些,他當然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