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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傑和王朝陽連忙把領班拉出去,生怕她再刺激苗苑。
玻璃門是透明的,隔音卻好,苗苑呆呆的看著門外,看著那三個人嘴唇開開合合,卻一個字都聽不到,好像某種幻覺。
真不真實,太不真實了,是在做夢吧,是做夢吧,真可怕!比摔跤可怕多了!
何月笛把苗苑抱進懷裡:“跟他們吵什麼呀,付就付吧,反正現在不給將來也要給,平白讓人說一通。”
苗苑虛弱的點了點頭。
開門的瞬間雖然大家都住了口,然而領班橫眉立目臉色非常不好看。
“算了!”苗苑的聲音微弱:“讓沫子把禮金拿上來,先把錢付了。”
一聽到肯付錢了,領班冷哼一聲收起賬單站到旁邊等著,原傑氣鼓鼓的走到苗苑身邊去,嘴裡小聲罵著狗仗人勢。
拿錢本應該是件很快的事,可就是這很快的事卻辦了很久,好不容易等到電梯門開,竟是王朝陽與蘇沫、小米、苗江、陶迪一大幫子人齊齊跑出來,蘇沫殺在第一個,急得火上房似的嚷道:“苗苗,怎麼辦,你婆婆把禮金全拿走了!”
苗苑大驚,連嘴都合不攏!
“都怪我,都怪我!”蘇沫內疚得幾乎想哭:“本來是我和柳大姐(陳默部隊指導員成輝的夫人)管收錢的,可是後來我犯惡心,我就去吐了,那會兒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
“然後呢?”何月笛臉色鐵青,聲音冷得像冰。
“然……然後,我們剛剛問過大姐了,她說,陳默他媽後來……來大廳招呼客人,就就同時把錢拿走了……她,人家,她不知道不能給啊!”蘇沫被何月笛的氣勢嚇到,說話都結巴了。
“行,行,太好了!”何月笛冷笑,笑得所有人發顫,苗江一看就知道他老婆已經怒到了極點,連忙上前安慰。
一時間,蘇沫內疚的眼淚直流,小米心疼的哄;陶迪氣得火冒三丈直嚷著要上去把陳默大卸八塊,原傑拼死命拉住;王朝陽生怕這兩男人真的打起來,硬擠在中間勸架……那場面真是要多混亂就有多混亂,鴨毛狗血一團亂七八糟。
“我說各位!”領班提聲吼了一句,等眼前這群人都停下來回望,才慢慢吐字一字一頓的說道:“能不能請你們把賬結了再吵架?”
陶迪氣得大罵:“你他媽催命啊!誰有空煩你那點破錢!”
“沒空煩這是想賴賬嗎?我不管你們有什麼要吵的,就算明天他倆離婚了,今天這個錢也一定要交!”領班硬生生吼回去,毫不示弱。也是,好好的收個份內的錢,居然捲入這麼一場混亂,她也早煩得不行了。
“那現在沒錢怎麼辦?變出來給你啊!明天結不行嗎?有名有姓的難道會不給錢嗎!!”原傑這一天就趕著倒黴,火氣也不比誰少。
“有名有姓的想賴賬的多了!就今天現在,沒錢現在就去弄,幹嘛等明天?”本來這麼大筆賬真拖個一天兩天也不是難事,但是眼看這一對這婚事就得黃,萬一真離了,那錢不得扯皮去?這事先前也不是沒聽說過,所以領班打定主意鐵齒咬死,一步也不肯讓。
都有火,都不想退,於是就僵著,這場面真是差到不能差。結果誰也沒發現苗苑一直退一直退,已經靠到最角落的落地玻璃窗上緊緊的貼著,好像一頁單薄的紙。恍恍惚惚中好像看到一張臉在自己面前晃,苗苑看了好久才看清是蘇會賢,那張臉上關切詢問的神情讓她瞬間覺得溫暖,還沒開口,眼淚已經滾滾而下。
“呀,這是什麼啦!” 蘇會賢大吃一驚,想來她也不過就是過來接朋友楊永寧去機場,等結賬時聽到角落裡有人好像在吵就多看了兩眼,可是恍然覺得怎麼好像是熟人啊,又多看了兩眼,頓時樂了:呀那個穿婚紗的不是苗苑?本是想去道喜的,可是走近一看卻驚了,怎麼竟是滿臉的哀傷絕望。
苗苑語無倫次也解釋不清,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句,好在蘇會賢玲瓏剔透,結合現場所有人的表情居然硬是聽懂了個大概。
畢竟都是女人,年輕的,還會期待婚姻與幸福的女人,蘇會賢回想起上一次見苗苑,她那是麼幸福快樂的甜蜜小女兒樣,再看看眼前哭得已經脫了形的苗苑,心裡頓時柔情大發。
領班還在焦急的逼賬中,並且已經呼叫保安。五萬七說不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一般人還真不會隨身就能付給這個數的。陶迪認了命,正在和苗江商量是不是打電話找朋友給往他賬號上匯款救急,就說是他臨時有需要,就別驚動親戚們,這事傳出去也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