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說我們搞集體主義,搞計劃制度,沒有市場經濟,但是我們有佳樂福,而且還是民營資本獨資企業,你怎麼解釋這個,難道這也是國有產業?
在這幾年,中央層面已經有數次公開討論了佳樂福集團的存在問題,儘管改革開放已經過去了快二十年,但是國內還有一些落後傳統的思想在制約著國家的大政方針,佳樂福集團的突出也就成為了他們攻訐的一個物件。
但是不管是誰都明白,佳樂福集團的存在只會利於國家和社會的良性發展,而且集團的掌門人儘管普通的民眾並不知道到底是哪個,但是張真一的名字早在數年前就被中央所熟知。
“這小子的商業手段委實了不起,國內恐怕無人能出其右啊。”
這是一位中央領導在看完佳樂福集團的發展情況後說出的一句話。
林衛民也沒想到五年前那個顯得還很稚嫩的少年,那日在自己家中的那一番豪言壯語,在短短的五年內竟然真的實現了,即使是更高遠的世界目標也在不斷的衝擊當中。
佳樂福集團在改革開放的浪潮中竟然真的一枝獨秀,迎著浪頭走在了時代的最前列,現在可以這麼說,即使是世界上任何一家零售巨頭都不會輕易與佳樂福集團進行對撞。
“你小子倒是有了個好外公,連首長都說你小子是出頭鳥,要是不盡快隱藏鋒芒,只怕是哪天就要挨槍子兒了,這邊還沒說完,你那邊就消失了,不過首長現在已經特意讓我通知你,讓你馬上滾到首都來,憑你小子的聰明勁兒,想必已經猜到了是什麼事情吧,這次可是又要便宜你了。”
林衛民服侍那位首長其實已經超過了二十多年,在這段不算短暫的歲月裡,他從來沒有看到過他老人家這麼關注一個少年的成長,從這小子五年前回到皖南就如同蒸發一般後,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從下面送來一份關於少年的報告。
或許是偉人獨有的目光,這小子也的確沒有讓人失望,僅僅是五年的時間,就讓一個嶄新的商業集團擠進了業內世界前十甚至是前五的位置,而且更讓人驚歎的是,竟讓把皖南城這個小小的內陸縣城,開發出來一條很有可能就會極大帶動地區發展的致富之路。
早先從江南省遞上來的報告已經指出了皖南最近的那個計劃,首長看完當即就有些不高興,皖南地方政府的不作為讓他有些氣憤,但是離開中央這麼多年修養的經歷,讓他並沒有輕易去幹涉這件事情,而是看看少年怎樣去處理。
林衛民也有些期待這個少年能走到哪一步,以他如今的條件,恐怕國內已經很難有力量阻止他發展了,尤其是這傢伙早就旗幟鮮明地表明瞭自己的政治態度後,不管是誰要動他的話恐怕也會惹來核心領導人的雷霆打擊,這種情況的出現恐怕只能說是一個小小的偶然,再也無法複製了。
張真一不會想到林衛民在想什麼,只是因為他現在已經興奮得有些說不出話來,林衛民的那句話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思緒拉回了另外一個時空裡,那時的自己同所有即將高考的青年男女一樣,守候在小店那破舊的黑白電視前觀看香港迴歸的直播節目。
“林叔叔,是不是香港迴歸的儀式?”
儘管心裡已經極為確定了,但是張真一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這種好奇心是旁人怎麼都無法體會得到的。
“你小子明知故問,好了,我的話已經傳到了,你小子知道時間吧,手續已經給你辦好了,提前一個星期到首都大院,這次沒人接你了,要自己來,這是你自己說的話,一切要低調。”
林衛民的話音一落就結束通話了電話,聽著耳中傳來的盲音,張真一眼中的睡意全消,忍不住握成拳頭重重地在桌子上砸了兩下,砰砰的聲響極大,恐怕要出問題了。
“真一,你在房間裡搞什麼,你是不是又皮癢了?”
果然老爺子的聲音立馬就從樓下傳了上來,只能怪這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差了,每次動靜大點都能聽到,要說自己當初給他們的房間弄隔音層的時候就應該給自己這間屋子也來一個,早知道就不要那該死的保暖層了。
六月的時光飛快,張真一的心其實早就飛到了遙遠的首都,張家一大家子人並沒有誰知道這件事,知道快要出發的前兩天才跟老爺子一個人透露了這件事情,老頭子當時看著面前已經長成了一副壯漢模樣的外孫,心裡總有些難以置信。
自己看著長大的這個小傢伙真的已經長成了大人模樣,或許自己真的已經可以放他出去了,再強壯的鳥兒不到遠處衝擊藍天,他始終都只是一隻在母親翅膀下過活的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