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卻不見了。
腳印在一堆荊棘和蔓藤後消失,雲動端起了槍,站定了腳步。
“不要,不要開槍。”一個虛弱已極地聲音在哀鳴:“我們都受傷了。”兩個身影艱難地站了起來,是兩名身穿自衛隊制服的隊員,其中一個人的右手手攙著另一個人,另一隻手無力的垂著,已經斷了,而另一個人一手拄著一根樹枝,一條腿在拖在地上,腿骨開放性骨折,僅一層皮包裹著,兩個人的表情都非常的痛苦,還帶著恐懼與慌張。
“還有一個人呢?”雲動問得很直接。
“你說木下知事,他走了,一個人走的。”斷腿的那個人很悽慘地說道。
“我喊他幫一下我們,他看了我們一眼,根本就不理我們,然後轉身就走了。”斷手的那個語氣中帶著惱怒。
“朝那個方向走的?”雲動接著問道。
“那邊,他不是走,是跳躍,他的步子邁的很大,一步可以跨很遠。”斷腿的隊員很形象的描述著。
雲動看了看兩個人的手和腳,面無表情地說道:“天快黑了,你們的人還不過來,你們就要在山上過夜了。”
“我們不知道,應該能過來。”斷手的隊員語氣不太肯定地說道。
“你們剛才是在躲我吧,你們不用躲,我不是在找你們,你們就在這等救援吧。”雲動伸手從自己的揹包裡掏出了一根熒光棒手電筒,遞給了他們。
“我沒有時間替你們療傷,給你這個,晚上會用得上,會有人來救你們的。”
“謝謝,謝謝。”兩個人感激地道。
雲動沒有遲疑,按照兩人指的方向直撲了過去,不大的功夫,他就發現了木下留下來的蹤跡,他沿著痕跡追了下去。
開始的腳步和腳印都非常的均勻,每一步都基本相同的距離,但過了十幾分鍾,他發現木下的步子變小了,雲動確定他也受了傷,但傷勢不太嚴重,以至於一開始他能夠壓制的住,但到了後來,氣力不及,步子開始慢了下來。
雲動好像聞到了腥味的貓在後面緊追不捨,這時天空開始黑了下來,天空中又傳來了直升機的轟鳴聲,機腹下的照明燈照得熾亮,在山頭的上空搜尋。
鑑於當前這種局勢,雲動做出了幾種判斷,木下迦南不敢發出求救訊號,他害怕自己就隱藏在附近,對自己實施狙擊;木下躲藏在附近,準備對自己實施暗算;木下在向自衛隊靠攏,躲避自己的追擊。可能性最大的是最後一種,因為木下迦南很惜命,不是萬不得已,他不可能和自己放手一搏,因為他的命比自己值錢。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此時如果使用照明工具,很容易被對方或天上的直升機發現,勢必暴露自己,也不能呆在原地不動,很容易被包圍,只有用熱成像夜視儀試試了,也不知道他現在離自己有多少距離。
雲動收起了大狙,拔出了手槍,裝上消音器,然後一手託著夜視儀,一手拎著槍,向四周探測著人體熱輻射訊號,慢慢地向前探索。
身後的位置有幾個模糊的訊號,那是剛才過來的方向,應該是有人找到了那兩名駕駛員,按照距離來算,離大約一千多米,暫時無需考慮,其他的幾個方向暫時還沒有發現訊號。
雲動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又向前走了大約四百多米,忽然夜視儀螢幕上一陣波動,突然重新組合,一個人形狀的物體顯露出來,並在緩慢地向前行進,距離自己大約一公里,快到山腳了。雲動一見之下,喜出望外,衝著那邊追了下去。
兩者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雲動的神經也繃得越緊,前面的人影已經到了山腳,準備穿過峽谷登上對面的山坡。
雲動的心情非常的急迫,他追的很快,兩者的距離已經縮短了大半,他很快也要到山腳下了,這時他才想起用夜視儀觀察一下對面的山坡,可當他舉起夜視儀的時候,他大吃一驚,只見夜視儀的螢幕上顯示著斑斑點點,都是一個一個的人影,靜靜地隱蔽在樹木、土堆的背後,前面就是一個已經設好的埋伏圈,一個巨大的陷阱。
上當了。雲動心裡唸叨,急忙剎住了腳步,在離樹林邊緣十幾米的地方停下了身形,心中懊惱不已,自己急於求成,貪功心切,放鬆了警惕,一味地盯著前面,沒有四周觀察,現在陷入對方的包圍了,所幸及時的剎住了步子,一旦衝出了樹林,身處峽谷之中,那就變成了活靶子,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條。
雲動趕緊將身子靠在一棵大樹背後,調轉夜視鏡向後和兩側觀察,身後的山坡上和兩側暫時還沒有敵人的蹤跡,但云動意識到,他們可能網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