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的冰冷炎涼,卻有一股溫暖的氣流席捲過片場中的每一個人。
冬天已經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
今天的戲份結束的很早,大概是因為秦茹的探班,吳震特意提早殺青了戲份。秦影后也是闊綽,直接請了全劇組一起去影視城旁的小酒店搓了一頓,愣是讓這群離開了永盛居豐盛盒飯的人們,好好地慰勞了一下肚子裡的饞蟲。
有了上一次醉酒的教訓,林錫這一次是提起了全身的精神堅決不再沾一滴酒。或許也是因為第二天還有戲份要拍攝,所有人也沒有喝上幾杯酒,就早早地散了酒宴各自回到了酒店客房休息。
拿起了放置在浴室旁金屬置物架上的棉質浴衣,林錫簡單地將身上的水珠擦拭了一番,便穿上了白色的浴衣。將腰上的寬頻系起,隨意地打了個活結,林錫一腳探出了浴室,幾下穿上了塑膠拖鞋。
剛拿了洗臉池旁銀色金屬置物架上的毛巾,擦拭了幾下頭髮上的水珠,鏡子上朦朧的水汽還沒有完全消散,響亮的門鈴聲便在整個房間裡迴盪起來。
由於只有一個人住,以防出什麼意外,林錫一直沒有鎖門洗澡的習慣。擦拭頭髮的動作一瞬,林錫聽著這忽然響起的門鈴聲疑惑地蹙了眉,心中暗暗想到:這個時候來……莫非是許棋或者王方?
一邊隨意地擦著頭上黑色的碎髮,林錫一邊抬了步子走到浴室門前。拉開了浴室的金屬門把手,他高聲問道:“是誰?”
“我。”低沉磁性的男聲透過厚厚的楠木大門傳進屋內,聽在林錫的耳中時,令他不由愣了半晌,似乎是不大明白對方怎麼會在這個時間突然造訪。
不過並沒有奇怪太久,他便走到門旁,一點沒有猶豫地拉開了大門。
“有事嗎?”
清冷漆黑的眸子在觸及到對方的時候,倏地睜大了半分。明明是將該遮擋住的地方全部遮擋了去,但是看在歐諾的眼中,卻異樣的覺得……似乎是一種無聲的誘惑。
還未擦淨的水珠順著青年凝成一束的黑髮向下劃落,行動到末梢時,又猛地滴落在了白皙脆弱的鎖骨上。寬大的睡衣領口沒有完全收緊,露出了一大片白白的胸膛,卻又在最惹人遐想的地方遮蓋住。
歐諾忍不住順著那半開的領口向內看去,昏暗淡黑的陰影遮蓋下,似乎隱隱約約地還能看見兩顆殷紅的小點。
水珠流過了高挺的鎖骨向下劃落,漸漸淹沒在浴衣遮擋的陰影下。那一道道的水痕,好像一根根細小的羽毛,一點點地勾著歐諾的心臟,輕輕搔刮。
喉間似乎乾澀了許久,深沉幽黑的眸子也更加暗沉了幾分。歐諾靜靜地望著這樣的林錫,清挺的眉峰微蹙,沉默不語。
“嗯?歐諾?”
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自己這樣是不是有什麼不妥,林錫見到對方這副怔神的模樣,淡笑著又開口問道。
這句話如同平地驚雷,將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倏地喚醒。
深邃的鳳眸微眯,歐諾輕輕頷首,舉了舉手中的透明小巧的玻璃瓶,低啞著說道:“……今天下午說的,和湘堂的精油。”說著,便將玻璃瓶遞給了林錫。
林錫瞬間明白過來。並沒有發現歐諾驟變的神情,他一邊伸了手接過精油,一邊淡笑著說道:“真是謝謝你了。今天這麼晚了,其實你明天送也沒關……”林錫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倏地瞪大了清雅精緻的眸子,望著那從手中猛地劃落下去的玻璃瓶。
歐諾似乎也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他稍稍一怔,便立即彎了身子伸手去拿玻璃瓶。與此同時,林錫也驟然回過神來,猛地半蹲下身子探出手想要去接住不斷下落的玻璃瓶。
深棕色的液體在瓶中不停地搖晃,下墜速度之快,僅僅是眨眼就要跌落在地面摔碎!
電光火石之間,意想之中的玻璃破碎聲並沒有傳來,小巧精緻的玻璃瓶穩穩地落入了一塊潔白的溼毛巾中。林錫左腳上前半步堪堪接住玻璃瓶,確認已經無事後,他才慢慢地鬆了一口氣。
一邊起身,他一邊輕鬆地說道:“呼,沒想到這東西居然這麼滑,差一點就……”話音陡然停住,林錫倏地睜大了淺琥珀色的眸子,怔怔地望著眼前這個俊美矜貴的男人。
鼻尖相觸,呼吸相抵。
似乎連每一次的眨眼,都能感受到,那人翩長的睫毛掃拂在自己面板上的觸感。
近到——
令人窒息的距離。
☆、第七十章
兩雙眸子互相望著對方;都有著毫不掩飾的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