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點血死不了人的。”白悠然狡猾地利用她的憐憫。“血流乾了無所謂,心痛才是我無法承受的。”他嘆了一聲,表情很沉痛。
“你的心不是鐵打的嗎,怎麼會痛?!”心痛的人應該是她才對,怎麼這會兒卻變成他。
“就算是鐵打的心,也禁不起你三番兩次的痛擊,更可惡的是——你竟還真的狠下心對我開槍!”他反譏,不再和她玩迂迴遊戲,直接開始清算。
“我沒有開槍,是槍枝突然走火!”
說到這點,她比他還火大。她屢次想解釋,卻都被他給硬聲拒絕,是他自己誤解,還把事情怪罪到她頭上來。
“槍枝走火?”他大吼,神情激昂,口吻帶著極度興師問罪的意味。
“你如果不信,你可以把槍拿去鑑定,看我有沒有說謊!”換她大聲吼回。
“該死的,你怎麼不早說!”多荒謬的一場誤會,害他差點被她的無情給氣掉半條命。
“我有機會說嗎?”唐寧頂回,怒視著他。“你如果沒失憶,你應該還記得,那一天你幾乎失去了理智,只顧著編派我的不是,根本沒讓我有回話的餘地啊!”
那天……情況確實是如此;白悠然的腦海中浮現了那天兩人爭執的情況。
白悠然迎上她的怒視,兩人的視線交纏好久。
“我道歉!”白悠然致上最深的歉意。
他的傲氣在她面前起不了作用。一個率領著數萬部屬的幫派幫主卻對一個女人臣服,真讓人不敢置信。
“你無須道歉,你為我所做的事足以彌補掉這點小錯,我欠你的還很多。”她幽幽地嘆了口氣,身體更貼近他,和他緊緊相偎。
掩下眼睫,她偎在他懷中貪婪地吸取他的陽剛氣息。這是她最後一次的留戀,以後,再沒有機會了!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你確實虧欠我很多很多……”白悠然撩起她的髮絲,湊近鼻間,嗅著她的髮香。
他的藍眸開始起了色澤變化。
“這份虧欠,我可能無力償還了。”唐寧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你太低估你自己了。”他反駁她的話。“你只要給我一樣東西,對我的虧欠就全扯平了。”他接著說,身體和心都已做好準備,準備完整地接納她。
“你說吧,只要我能力所及,我一定把你要的這樣東西拿到手,然後雙手奉上交給你。”她聽不出他話中蘊含的語意,一徑陷入自怨自艾的悽苦中。
“不必雙手奉上,我只要聽你親口證實就可以了。”他才沒那麼殘暴,要她把心挖出來雙手奉給他,他只要聽她親口說出心中的愛意,這就心滿意足了。
“你想聽什麼?”他的話令她好疑惑。唐寧抬眸,再度和他的視線緊緊糾纏。在他眼中,她除了看見自己的倒影之外,還看到了渴望的火焰。
白悠然的厚掌覆在她的胸口上,同時也掌握了她的豐盈。
“我要你的心,想聽你的心只為我跳動的節奏。”他的嗓音因慾望緊繃而嗄啞。“我要聽你親口證實,你這顆心是我的。”
他要她的心做什麼,下咒折磨她嗎?
“如果你執意要,它就是你的了。”她的心還築著一道牆,防備著他。
這女人嘴硬的程度無人能比。
“我要你心甘情願地把心交給我。”
“你何苦逼我心甘情願,對你而言,我只是一個被你玩膩了的女人而已。”她很願意把心完整地交給他,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償還他這份恩情,和他曾給過她的溫柔情意。
但……她想,他絕對不屑接受的,因為對他而言,她只不過是他玩過的一個女人而已。
“你到底是裝傻,還是真的不懂?”白悠然咬牙切齒地說,他快被她給氣瘋了!
“我沒有裝傻,但真的不懂你的意思。你既然有了新歡,就該乾脆放了我,讓我自由。”
“範微拉不是我的新歡。”他懂了,原來她在意的是那個女人範微拉。這個認知讓白悠然心生喜悅,原來她還是在乎他的。
“她是你的舊愛。”唐寧落寞地垂下眼瞼,把哀悽掩在眸中。
她還記得,他曾經說過範微拉是他最鍾愛的情婦。
“她既不是我的新歡,也不是我的舊愛,我和範微拉之間從來就沒有‘愛’這個字。”白悠然把她的落寞看進眼底,心疼地嘆了一口氣。“我的愛已經全部給了你。”
他索性直截了當地表白,一語打破僵持的氣氛。
唐寧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