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不用說了,那沈家婆娘也幹不出好事來。天上不會掉餡餅,難道蜀平侯府會白白叫馮家發財?這裡頭肯定會什麼事吧?”
唐盛終於有點欣慰的感覺,兒子也不算全無長進,唐盛悄聲道,“這裡頭的事多半同藏地有關,只是具體什麼,我還沒查出來。”
唐惜春又有些不明白,道,“就算同藏地做買賣,也不用這般偷偷摸摸的吧?”
唐盛冷笑,“每年我朝同藏地交換貨物多少,都是有數的。若不經官,就是走私。走私不必繳稅不說,利潤上就能撐死馮家。”
唐惜春不解道,“照爹你說的,蜀平侯府為什麼把這宗生意交給馮家呢?若真是好東西,誰不自己握手裡?”唐惜春許多事糊塗,對人性的瞭解又格外明白一些。
“前兩年我尚且想不透。”唐盛輕聲道,“如今鎮南王世子改制鹽課,鹽商們不能沒飯吃,雲貴與藏地的茶馬交易,原本是鎮南王府的買賣,現在要讓給雲貴的商人了。”
“這只是表面一說,具體涉及到的細則自然不只茶馬交易這樣簡單。可是,雲貴這樣一變,川蜀同樣與藏地毗臨,早晚也要變。蜀平侯府這是早聞了信兒,提前抽手,拿馮家做個替死鬼。”唐盛道,“馮家是死是活,不幹咱們的事,難的是劉家。現在劉家同馮家攪在一處,咱們同劉家是撕擄不開的。”
“這有什麼撕擄不開,爹不用管,我去翻臉,反正我早有名聲在外,我以後也不用做官,別人隨意說什麼,我也不在乎。”唐惜春道。
唐盛嘆,“你我還不是一樣,你是我的兒子。咱們一旦與劉家翻臉,必然有人說咱家忘本。可是,現在好歹能糊弄過去,將來難保不被劉家連累。”
“那怎麼辦?”唐惜春心狠手辣的提議,“要不請兩個殺手把劉家人幹掉!”
唐盛微斥,“別把現成的把柄往人家手裡遞,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千萬別想這種蠢招,凡事天知地知,差不多也就人盡皆知了。”
唐惜春問,“爹,那你說馮家作死的事,是不是也人盡皆知了?”
唐盛輕嘆,“實跟你說了吧,蜀中跟藏地私下交易的事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不只是蜀平侯府或是沈家的事。我在這裡做知府,儘管不攙和這些事,但,每年那些孝敬,我也拿了的。我能看透,那些提前抽手的人家自然也能看透,至於馮家能不能看透,我就不知道了。若馮家看不透怎麼都好說,若是他家明白這裡的貓膩,難保不把劉家填進去做他馮家的替死鬼。可是劉家又連著咱家,到時咱家也得受到牽連,反便宜了馮家。”
唐惜春問,“照爹這麼說,豈不跟沿海同海盜交易的那些人差不多了,平日裡瞧著都是遵法守禮,實際上早就……”
“差不多吧。”
同搖光他們出海這兩年,唐惜春非但是拓寬了世面,許多事,他也有了不同的看法。唐惜春道,“我師父連海盜都能聯絡上,恐怕藏地交易裡頭,我師父也沒少撈錢。更不用說沈家和蜀平侯府,爹你收孝敬,按察使、巡撫、總督肯定收的更多。爹你放心,咱家不是那出頭的椽子。可惜我不能成親,不然娶了李相家的孫女倒是省事,李相總不能看咱家陷裡頭,有人拉咱們一把,也好上岸。”
唐盛道,“如今惜時去了青雲觀,等他回來,我去上清宮跟你師父細問一問這事。”
父子兩個商議半日,第二天唐惜春就叫人把馮雲堵住打了一頓,雖然唐盛不准他輕舉妄動,可也不能讓自己老爹白挨回參,唐惜春還跑馮家大門口道,“如今有現成的把柄,叫你們老爺儘管使陰招去參我爹吧!布政使的位子給他留著呢!”
唐盛知道這事後,足罵了唐惜春半個時辰,唐惜春自己滋溜滋溜的喝著涼茶,也不管老爹罵得口乾舌噪,氣得唐老爹直跺腳,“豎子不足與謀也!豎子不足與謀也!”
唐惜春道,“行啦,你也罵我這半晌了,爹,你歇會兒吧。”塞給老爹一杯涼茶,唐惜春虛心請教,“爹,豎子是什麼意思啊?”
唐盛一口涼茶噴了唐惜春滿臉。
唐惜春是個渾不吝的人,儘管唐盛帶著唐惜春跟馮知府賠不是,馮知府也大度的表示諒解,唐惜春大大咧咧流裡流氣拿腔作勢道,“我這剛修仙回來,就聽人跟我說是馮伯伯你參我爹,想把我爹幹掉,你去做布政使的位子呢。我這人,馮雲是知道的,沒多思量就給人糊弄了,實在對不住馮伯伯,也對不住馮雲。您放心,我是誰,我是絕不能叫那些雜種拿我當刀把使的!”
馮知府能說什麼,結果轉天唐惜春又把劉家大門給砸了,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