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沒有。”他倒是光棍,雙手一攤,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
倆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同時嘆氣。難不成就就這麼等著她脫困,然後把自己給啃了?想到那個情形,花蓮就忍不住哆嗦。
就在倆人絞盡腦汁想辦法的時候,剛剛那個被魃一巴掌拍到一邊去的鑿齒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看起來,剛剛那一下子他傷得不輕,也不知道撞到了什麼地方,額上鮮血直流。
鑿齒並沒有看向他們兩人,反而朝著魃走了過去,他站在距離經文一米遠的距離,眼神近乎痴迷地看著在裡面掙扎的魃。
“舞……葵舞……”鑿齒開口,不甚清晰的字句從他口中蹦出,魃聽到他的話之後,莫名地停下了掙扎,轉頭看向他,眼神時而清明時而混沌。
“小山……哥哥?”終於,魃的神志慢慢恢復,嘴角上那兩顆尖利的牙齒也漸漸收了回去,她愣愣地看著鑿齒,眼裡泛著點點淚花。
她記得他,一直都記得。小時候,部落裡的祭祀說她是災難之女,將她帶到異獸出沒的林子裡,說,如果她活下來,就不會給部落帶來災難。
那時候,森冷的林子裡只有她一個人,除了哭她什麼都不會。
是他在爪下救了奄奄一息的她,把她帶回山洞裡,治好她的傷。後來,部落裡的人發現她還活著,竟然跟一隻怪物在一起,竟然聯合了幾個部落要殺了他。
她不知道小山哥哥是不是怪物,只知道他對自己很好,會費心尋找火種幫她把食物做熟讓她吃,會打跑所有想要吃掉她的野獸。
那夜她在山洞中輾轉難眠,小山哥哥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山洞,把他從不離手的盾牌放在她身上。
後來,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再後來,她被帶回部落,死於投石之刑。死前,祭司說,那個怪物殺人無數,被后羿大人射殺於南丘。
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就連死,他們都沒有再見上一面,只有一面就好。
可是,不知道多少年之後,她漸漸生出了知覺,慢慢地可以繼續思考,曾經的那些記憶,卻好像褪了色一樣,好久鬱沒才出現過了。直到,再次見到他,她才記起,原來,自己叫葵舞。
“小山哥哥,你沒有死對不對,你還活著,你還活著,嗚嗚嗚,
你還活著……”她好像脫力了一樣,跪在地上,雙手捂著臉,眼淚順著指縫流下。
她終於見到他了,再次,見到他。
鑿齒站在外面,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他是獸,本來就沒有人類的情緒,但是這一刻,他無疑是開心的。
他往前踏了一步,突然,那些繞在葵舞身邊的經文發出陣陣白光,將鑿齒給彈了回去。看到這情形,裡面的葵舞眼中血色蔓延,雙爪朝著那經文抓去。就算她的手因為上面的佛光被燙得焦黑,也始終不肯鬆手,嘴裡還嘶吼著,“放我出去,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放我出去!”
鑿齒看見這一暮,眼中希冀的光芒慢慢黯淡了下去,她畢竟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天真的女孩兒了。被那些殘魂寄居過的肉體有了不屬於她的記憶,她變得殘暴血腥,就算還記得他,始終不是他心心念念忘不了的那個人類小姑娘了。
因為魃的實力高過殷漠,所以,她雖然被殷漠的經文所傷,但兩相觸碰之後,那些經文也因為被汙染,上面的佛光越發地暗淡下來。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遲早,她會脫困而出。
就在這時,鑿齒默默朝她這裡走了過來。花蓮緊張地握緊了拳頭,殷漠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好似安撫地捏了捏她的手。
“箭……我的……弓……你的。”原本鑿齒說話聲音就是含糊不清,並且表達的意思很難讓人明白,花蓮聽得一頭霧水,眼神有些迷茫地看著鑿齒。
他大概也看出花蓮沒聽懂他的意思,乾脆強行把她的手給拉了起來。鑿齒的手與人的手不同,上面只有四根指頭,淡綠色的手背上生著零星的鱗片,有些地方的鱗片似乎是被拔掉了,還透著血絲。
他們兩個的手交握的時候,被困在裡面的魃瘋狂地喊叫了起來,“你想幹什麼,不準給她,不能給他!我要殺了你們!”那嘶聲裂肺的喊叫聲讓人覺得心底發寒。
鑿齒回頭看了再度變回魃的葵舞一眼,終於依依不捨地扭過頭。他一手拉著花蓮的手,另一隻手在她手心裡狠狠地劃了一個十字血痕。
然後又在自己的手上劃出了同樣的痕跡,兩隻手的手心貼在一起,花蓮只覺得有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