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元帝大笑起來,他一拍龍椅扶手,“對,朕也如此認為。”
其他王公大臣無一步應和道,一時之間,整個殿上,氣氛融洽。
古緋回到雲霞殿的時候,只覺眉心抽疼,消耗的精力太多,想著晚點還有宮宴,她就心有不耐的暴躁,奈何剛一出大殿之時,勳老就說了,他身子骨不濟,宮宴就不來了,且讓古緋務必代之。
她躺到榻上,揮手示意小宮女出去,到了時辰再來喚她,她邊連起身脫外衫的力都沒有,就那麼暈乎乎地準備先小睡一會。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耳邊有低沉的輕笑聲,緊接著是有人扶她起來,動作輕柔地為她退去外衫,並一直力道適中地揉按她雙臂,那種痠痛過後,再被這般呵護的感覺,讓她舒服地哼哼了幾聲。
她並未睡沉,察覺到不對之際,猛然睜眼,入目就是一襲緋紅如雲的華服,她愣了楞,好一會才正視面前那張俊美如仙的臉,張口問道,“你怎在?”
尤湖斜長的眉梢一挑,“小生怎不能在了?”
古緋抬了抬手,感覺不到刺痛,且鼻端還嗅到一股淺淡的苦杏仁藥味,“剛是你在揉按我雙臂?”
尤湖低笑出聲,嗓音帶著六分的陳酒的醇厚,好聽的很,“自然是,如若不然,姑娘以為是誰?”
聞言,古緋眉心一皺,她坐起身,拉了拉錦被,包裹住身子,“這大白天的,也不怕被人看見,在怎麼說,這也是皇宮,不是外面。”
狹長的鳳眼彎了彎,尤湖伸手給古緋理了理髮髻,“姑娘,這是在擔心小生安危麼?”
在古緋要說出難聽的話來之前,他又趕緊道,“無礙,雖說整個皇宮侍衛林立,可這外皇宮,小生還是能來去的。”
眼瞅天色漸暗,估摸宮宴要開始了,古緋欲起身,她冷眼瞥了尤湖一眼,“出去!”
尤湖言笑晏晏,“姑娘確定自己能下床到架子面前拿衣裳?”
古緋循跡看去,那掛衣裳的架子,在房間的那頭,即便她現在已能走幾步,可也絕走不了那麼遠,她一咬牙,一字一句地道,“你故意!”
尤湖攤了下手,半點不否認,他起身給古緋拿來衣裳,自己依舊坐床沿,根本就不出去。
古緋冷哼一聲,三兩下將衣裳穿好,就聽尤湖言,“宮宴之時,無論發生什麼,姑娘都當不知道可好?一切自有小生。”
聽聞這話,古緋狐疑,她略一沉思道,“好。”(未完待續)
252 知名不具
琉璃宮燈,香影眉鬢,宮裝翩然,聲色犬馬,大抵如此。
古緋到的時候,大多數的人已經到了,因著有王公大臣帶了女眷,是以,在東殿的偏殿,蘭後差人佈置了番,由她領頭,招呼女眷,男子則在東殿作陪。
眼瞅古緋進來,正與一貴夫人說話的蘭後當即轉頭喚到,“阿緋來了,快過來,今晚上可得挨著本宮坐,讓本宮好生瞧瞧你那雙巧手。”
這話引得眾人對古緋側目,不曉得的還當她是哪家的閨閣姑娘,這般討皇后的喜,曉得的,眸底帶譏誚,只想著一會看古緋笑話,一介匠人而已,年紀又不大,遇上這般的場合,定然是要出醜鬧笑話的不是。
古緋唇帶淺笑,她眸微垂,在宮女的攙扶下,朝蘭後行了大禮,“阿緋見過皇后娘娘,娘娘長樂無極。”
蘭後虛手一抬,“你這孩子,指不定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還這般客氣做甚。”
此話一出,讓所有人心驚,不得不多番思慮言下之意,以及蘭後的心思。
古緋波瀾不驚,她在輪椅上坐穩當了,小指一翹,斂了斂耳鬢細碎的發道,“娘娘說笑了,阿緋只是一介平民,此生所想不過是能安心制墨丸而已,心無大志,怕是要讓娘娘失望了。”
如果說起先蘭後那話是陣波濤,那古緋的話就是駭浪,面對一國之後。她竟然也敢拒絕,落在旁人眼裡,便是活膩了。
哪想。蘭後臉上笑意不變,掐絲琺琅的尖銳護指劃過衣袖,就聽她道,“姑娘家的要什麼大志,那些都是男兒的事,本宮瞧你這小模樣,就挺好的。”
古緋張了張唇。還要說什麼,蘭後一擺手打斷她。“好了,坐下吧。”
“是。”古緋只得聽命。
有宮女上前,領著古緋在左排靠前的位置坐下。
此時宮宴還未開始,還有稀稀落落的王公夫人姑娘到來。古緋誰都不認識,她也沒有攀附的心思,是以自個低眉順眼地坐位置上,時不時呷口清酒,不與他人多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