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墨玄至今都還在晉安太子身邊為親衛,不說離開,也沒說嫌惡。
墨玄沒回答,只他指尖抖了下,更是不敢去看墨緋。
這樣的緘默,墨緋哪裡還不曉得,她倒抽了口冷氣,不自覺後退,反應不過來地坐到他對面,神色驚疑不定,“大哥,心悅晉安太子?”
如此逼問,讓墨玄身上又散出血腥之氣來,許久之後,他瞧不清的面容上,只見嘴角一勾,就發出沉沉的淺笑聲,“心不心悅,也無甚意義,總是眼下不能離開就……”
“大哥,”墨緋一口打斷他的話,“爹孃不在了,這世間唯有你我二人才是至親,就像你希望我過來的好一般,我也是同樣的心思。”
她目光透徹,好似清亮冰水,“若大哥與晉安太子彼此心悅,小妹也不是那等頑固不化的迂腐之輩,可若這一切皆非大哥所願,小妹又哪裡能坐視不管。”
墨玄頓了頓。他緩緩抬起頭來,目色幽深不見底,眉目間的溫潤若君子氣息也散的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厚重不化的陰戾。
那面容再是精緻,也讓人心頭髮憷。
墨緋嘆息一聲,她是瞭解墨玄的,一見他那模樣。哪裡還看不出兄長這是。自個也理不清的。
她起身,緩步上前,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輕言細語道,“大哥,如論你要做什麼,我這當妹妹的。都會助你,哪怕再是大逆不道。”
墨玄閉眼。後再睜眼,那雙墨緋有半分相似的眼瞳,沉靜一片,他抬手捏了捏她的指尖。像小時候般捻起她手背的皮肉笑道,“曉得了。”
兩兄妹相視一笑,很是溫情。
可被扔在雅間的晉安太子就很是不好了。他看著墨緋拉著墨玄出去,臉瞬間就黑沉了。
等了兩刻鐘。都還不見人回來,當即堂堂太子殿下又摔了套茶盞,被剪雙手,也不要人指路,大步就往墨緋的書房去。
還在書房裡聊著的兩兄妹,根本就將雅間的太子給忘了。
故而到了書房外,聽著裡面依稀傳出來的笑聲,太子殿下盛怒之下,抬腳一踹——
“嘭”的聲響,門板壞了!
在墨緋與墨玄詫異的神色中,抬腳邁進來的太子盯著墨玄,冷冷道了句,“說夠了沒?回了!”
墨玄輕咳一聲,頗為不自在,就像是被心悅之人給捉女幹了般,一股子的心虛彆扭。
墨緋看晉安太子,也沒好臉色,眼下曉得這其中關竅,她是再沒起先那般估計他的太子身份,還很是大膽地冷哼了聲,明顯的不待見。
晉安眯了下眼,眉目的不悅已經明顯如冰。
墨玄揮了揮手,對墨緋道,“為兄改日再來看你。”
晉安張口就要說不準,然,他總歸還有點理智,話到喉嚨轉了圈,又咽了下去。
墨緋微微皺眉,她斟酌片刻,驀地心頭有了旁的想法,遂道,“殿下,且慢。”
才走到門口的墨玄也頓了腳,轉頭看過來,就聽墨緋繼續道,“殿下進來吧,民女有要事相商。”
晉安看了墨玄一眼,眼見他也是神色茫然,便一撩袍當真走進來。
墨緋喚來夜鶯與白鷺兩人,吩咐在門口守著,她卻是領著兩人進了次間,確保隔牆無耳後,她這才斂袖一引,“殿下,請坐。”
“有何要事?”晉安太子冷著臉坐下,邊上的墨玄已經很是習慣地倒上茶水送到他手上。
晉安太子也接的十分順手,像這樣細小的舉動,兩人之間已經熟稔又習慣了般。
墨緋將這幕盡收眼底,她不動聲色,微微措辭道,“民女斗膽問殿下一句,不知殿下的成算有幾成?”
話音一落,晉安臉上的冷意就更重了,他抬頭看向站手邊的墨玄,只見墨玄朝他點點頭,心頭便曉得墨緋多半什麼事都曉得了。
莫名的,他又看墨緋不爽利幾分。
“怎的?墨緋緋妹妹也要助本殿下一臂之力不成?”晉安嗤笑了聲。
墨緋毫不惱,她跟著笑道,“看在大哥的份上,民女不與殿下虛以為蛇。”
說到這,她頓了頓,一揮長袖又道,“若殿下能成事,那自然是好,可若不能呢?民女也不能眼看著自家兄長去送死!”
這話就很是不客氣,晉安何時被人這樣奚落過,他下頜緊繃,身上就有殺意湧出來。
墨玄神色微動,他似乎想說什麼,墨緋看了他一眼,繼續道,“不過,殿下是個心懷天下,胸有溝壑的大能者,民女自是不及的,不過,不知殿下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