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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金沙酒店司嘉怡中午來過一次,當時著急尋找多多下落,姚子政可能出現的任何地方她都沒有放過。今晚她再度前來,前臺服務員已經不是白天那位,司嘉怡在白天就已經從姚子政助理那兒打聽到房間號,這次她直接乘電梯上去。

來到套房門外,司嘉怡深呼吸按門鈴。

卻遲遲沒有人來應門。

姚子政在海邊待了一晚。

車的後備廂一直開著,裡頭是還未開封的啤酒,車頂蓋上亦放著一紮酒罐,姚子政倚著車側,手中的那罐還剩下一半。轉眼就喝完了這罐,“咔”一聲捏壞它,棄之一旁。

此刻的姚子政,西裝筆挺,如白天在眾人面前時那樣一絲不苟,酒氣與夜色將另一面的他很好地包裹。

風也憾不動那毫無表情的臉龐。

破曉的第一縷陽光從海面升起的時候,姚子政回到酒店。那個蜷在門邊陷入熟睡的身影瞬間將他的一切自制擊個粉碎。

有些遲疑的腳步聲在幽靜的走廊中迴響,姚子政靠近,俯身。這樣近的距離裡觀察這個女人,有疲憊和倔強寫在緊閉的眼唇,一切恍如昨日。

姚子政拿房卡開門,“滴”的一聲似乎驚動了她,姚子政等了等,她眉頭微微一皺,卻並未轉醒。

姚子政抱起她進門。

一沾上柔軟的被子,這女人眉頭就解開了,顯然蜷在門外的這一夜,她睡得並不安穩,姚子政為她脫去鞋和外套,掖好被角之後,他坐在床邊,有慾望驅使他伸手撫摸她的臉頰。

手伸到一半,停了停,終究是放棄,姚子政撫著額頭起身,去浴室沖洗掉一身酒氣。

司嘉怡是被驚醒的。

夢靨很真實,帶她回到她再也不願回去的過去。男人的雙手抱起她,她能感受到硬挺的西裝布料蹭著她的臉頰,膝彎那兒的面板能感覺到他手的力度與溫度,她的鞋被溫柔地脫去,有手指在夢裡撫摸她的臉……

司嘉怡猛的睜開眼,最先看到的是天花板。

司嘉怡坐起來環顧四周,很明顯這裡是酒店,而她周圍並沒有人。

金沙酒店窗外的標誌海景盡展眼前,這是一個和煦的早晨,本該是慵懶的一天的開始,但司嘉怡的神經卻在看清床尾凳上放置的手錶、西裝外套和領帶後倏地繃緊。

司嘉怡穿好自己的鞋和外套,下床去尋那個男人。

她循著浴室傳出的水聲來到浴室門外,想了想,決定去客廳等他,轉身剛邁出一步,身後傳來“咔噠”一聲——是浴室門開啟的聲音。司嘉怡定在那裡。

浴室門無聲拉開,司嘉怡能感覺到絲絲溫暖的潮氣向她撲來,她沒有回身,依舊背影相對。他的聲音也是溫暖的:“睡得還好嗎?”

這個親手推自己入深淵的人,如今站在崖邊問她:你還好嗎?甚至還帶著隱隱關切。

多麼可笑,可司嘉怡笑不出,聲音是平靜的,臉上卻已是支離破碎的表情:“姚子政。”

這三個字,要故作平靜地從口中說出來,有多難,有多痛,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

“你應該知道多多現在是我唯一的寄託。”

“……”

“你做這些事,不就是想要繼續你六年前沒有完成的計劃,徹底逼死我嗎?”

“……”

“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大費周章,六年前我的心就已經死了,現在站在這兒的司嘉怡,只不過是一具沒有心的空殼。”

姚子政始終不說話。

但應該離她很近,司嘉怡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氣——專屬於姚子政的涼薄味道,雖然她想忘得一乾二淨,但這是過去的歲月留在她記憶裡的烙印,註定揮之不去。

“但我也要告訴你,我比你妹妹,比方梓恆都堅強,我永遠不會跟他們一樣選擇自殺。”

司嘉怡無意去猜測這個男人此時此刻到底是掛著勝利者的微笑,還是在冷眼俯瞰她所謂的堅強,她盡力保持一個談判者該有的鎮定:“除了多多,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了,你不一樣,你現在要名聲有名聲,要地位有地位,你奪走我最後的東西,我不想活了,絕對會拉你一起死。”

司嘉怡終於明白自己說什麼也換不來這個男人半點讓步,便也不再多做停留。

可她一動,突然被從身後猛地摟住。

姚子政的一隻胳膊橫亙在她肩上,司嘉怡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怔住片刻,開始掙扎,可他依舊單手摟著她,堅實、強勢。

“放手!”司嘉怡偏頭看他,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