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徑御花園,身後傳來一道爽朗的熟悉聲音,“晏大人,請稍等一下。”
寧璨回頭看著,朝她信步走來的年輕男子,頎長的身姿,陽光在他的身後灑下,他在光與暗的交接地方走來,看不清他的五官。
“你是?”寧璨艱難地想著,她好像聽過這個聲音,只是從五官判斷不出他到底是哪位。
“不是吧。晏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居然把下官給忘了。”歐陽璞初眉毛微揚,譏誚之色從眼底一劃而過。
寧璨的眉頭跟著不悅地一皺,她看他一身御醫的打扮,“本官貌似不認識御醫所裡面的御醫。”忽然她轉念一想,“你該不會是歐陽大夫吧。”
“看來傳聞是真的。晏大人臉盲。”歐陽璞初雙臂環在胸前,饒有興致地看著宴洵都,就像在看動物園裡面的動物一樣。
寧璨冷笑一聲,轉身就想走。
“晏大人,對不起。方才下官不是有意要冒犯大人的。只是,下官有一事想拜託大人。能借一步說話嗎?”歐陽璞初走到宴洵都的面前堵住他的去路,朝宴洵都恭敬地一揖。
“歐陽御醫這是做什麼?”寧璨只覺得頭疼不已,“走吧。本官正打算出宮。”
“下官送大人。”歐陽璞初笑著站好,跟在宴洵都的身後走向宮門。他邊走邊問,“不知大人是何時發現自己臉盲的。”
“為何這樣問。”寧璨警惕。
“沒什麼,下官盡是好奇而已。且下官很少見到臉盲的人,只是好奇,想研究看看。”歐陽璞初說得十分輕巧。
“收起你的好奇心。”寧璨倒沒有那麼多的好奇心,但凡跟她任務不相干的人,都不值得她去分心,關心他們的事情。
“唉。”歐陽璞初嘆了口氣,“下官以為,至少怎麼說下官也算大人認識的舊人,總該有幾分交情才是。”
寧璨突然停下腳步,戒備地盯著歐陽璞初的眼睛看,“你到底想做什麼?本官建議你,最好別在本官頭上打主意。”她眯了眯眼睛,那雙過分漂亮的眼眸中折射出絲絲的危險氣息。
歐陽璞初倒是一點都不怕,嘴角始終保持著平靜的笑意,“晏大人何必那樣緊張。下官只是想找晏大人合作。”
寧璨忍不住冷笑起來,“合作?你有什麼資本跟本官合作。”
“我們等到馬車上以後再說。”歐陽璞初斂起臉上的笑意,正色道。
寧璨的臉一冷,甩袖轉身,繼續往前走。歐陽璞初自知理虧,慢慢地跟在宴洵都身後走著。
走出宮門,守在宮門口的宮衛皆朝宴洵都一揖,“晏大人。”看到他身後的歐陽璞初他們又連忙熱情地打招呼,“歐陽御醫,您要出宮了。”
“是呀。”歐陽璞初亦笑著同他們點頭,回頭見宴洵都已經把他甩遠了,忙小跑跟上。
學禮跟浩清候在馬車旁,看到歐陽璞初露出驚訝地眼神。學禮好奇地看著歐陽璞初,“歐陽大夫,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嘛……”歐陽璞初想解釋又不該從何開始解釋起,“下次有時間,再慢慢詳說吧。”
“哦。”學禮應了一聲,也沒有要聽解釋的意思,焦急地看著宴洵都,“公子,晏府那邊傳來訊息,說老夫人突然病重了。您要不要回去看看?”
“嗯,那就先回晏府。浩清,你去大理寺一趟跟他們說一聲,有任何事情等我明天回去了再說。”寧璨匆匆的吩咐完,就鑽入馬車內。
“好。”浩清回答完,抬頭卻見歐陽璞初也跟著鑽進馬車裡。
寧璨看著跟著進入馬車的歐陽璞初,與他面對面坐著,“現在你可以將你要說的話,說一下了。”
“下官想請晏大人,救救伶昭容娘娘。”歐陽璞初望著宴洵都的眼睛說道。
“伶昭容娘娘?她不是聖上最寵愛的妃子。”寧璨才不敢管天子的閒事,她雖然宴洵都的任務完成了,卻也是託了天子的福,提前完成了。
“看來我沒有猜錯,這件事你是知道的。”歐陽璞初瞭然地道。
“本官能知道些什麼。還請歐陽御醫明示。”寧璨才不會輕易被他套話呢。“還是歐陽御醫知道了些什麼,本官所不知的事情。”
歐陽璞初薄涼的唇角噙著一絲不明的笑意,“大人這是要套下官的話。”
寧璨的美眸一挑,“怎麼,只准你套本官的話,本官就不能套回去。”
“下官可不敢,是下官魯莽了。還望大人不要生氣。”歐陽璞初知道,這次是他太沖動了,求錯人了。可他又能求誰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