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還是真心希望,宴洵都不要像他父親一樣,成為人人口中的大奸臣。
“劉大哥,有些事情我不能明說。但您也知道,我在晏府中的身份有多尷尬。我所有的努力,只是為了離開那裡。”寧璨沒有撒謊,她說的不過是宴洵都當初最微小的願望。
可那些人有想過要放過宴洵都嗎?他們只想置宴洵都於死地,就連現在也是如此。
她離開京城,接下欽差一職,不僅是為了自己的官途,還是讓某人提前實施他的計劃。
“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不過你還是要保護好你自己。如果需要的話,就跟我說一聲。你是知道的,就算你在晏府如何不受重視,但我一直把你當做親弟(河蟹)弟一樣看待。”劉堃哲本打算追究宴洵都為何跟著他的父親一樣作惡,但看到現在的宴洵都,他所有的話瞬間吞回肚子裡。
劉太師是宴洵都的恩師,宴洵都這樣做,無非就是回報那些年劉太師對他的保護之恩。如果沒有劉太師不時的出手照顧,宴洵都早就無法存活於世了。
所以他的譴責有用嗎?
其實一直以來,宴洵都仍舊是當年那個好孩子,可憐的孩子而已。
“謝謝劉大哥。劉大哥今日的話,洵都定當會一直銘記於心的。”宴洵都身邊有太多太多的是是非非,但劉堃哲可以說是意外,他像父親,又像大哥。宴洵都的良善,是跟著劉堃哲耳濡目染學到的。
但善良沒有救回宴洵都的命,只加劇了宴洵都死亡的日期。
寧璨不是宴洵都,她沒有那麼多的善良可言。重活一世讓她明白,也看清楚很多。她寧璨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劉堃哲站在城門口目送著宴洵都離京。
劉堃哲親自前去送宴洵都離京的事情,很快就被暗衛傳進宮中。李子羨婆娑著案上的紙張,不知在想什麼。
直到有人推開格子門,才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中,抬頭看著,一白衣宮裝女子從門外走進來。李子羨下意識的親自去迎接她,“愛妃怎麼來了?”
至於暗衛,在傳遞完訊息,何時不見的,李子羨從未在意過。對於李子易培養出來的那些暗衛,李子羨是放心與信任的。
如果連自己的手足都無法信任的話,那可真太可悲了。
而那邊,宴洵都率領著十幾個家僕打扮的絕世高手們,風塵僕僕的來到今晚投宿的第一間客棧。
他們這支車隊只有三輛馬車,打頭陣的是晏楓琉跟錢錢錢坐的那輛馬車,隨後是宴洵都與斯於乘坐的那輛,最後那輛是裝行李的。
在臨出發前,寧璨偷偷裝了很多銀兩在自己隨身的項鍊空間裡,還有幾件換洗的衣服。誰知道他們出門在外會遇見什麼事情,多做一些防備總是好的。
斯於扶著宴洵都先進入客棧裡,浩清負責頂著隨從們將行李從馬車上搬下來,抬進客棧裡。
訂好房間以後,斯於直接扶著宴洵都進入客房休息,錢錢錢趕忙過來診脈,發現問題不大。他鬆了一口氣,抹掉額上的汗水,“呼!差點本神醫的招牌要被你毀了。斯於姑娘,你照顧好你家公子,我親自去煎藥。還有讓廚房準備點清淡的食物給公子吃,莫要再不小心,讓你家公子吃油腥過重的。”他說完又瞪了宴洵都一眼。
寧璨咂舌,難道她作為主子就那麼沒有威嚴性嗎?怎麼斯於,錢錢錢,還有學禮一個個一不高興,都敢對著她鬼哭狼嚎,或者橫眉順眼。
在斯於的監督著,寧璨的晚餐十分的清淡,可以用一個字來形容,淡。真是一點味道都沒有。
“我能提議要塊肉吃嗎?”寧璨弱弱地問道。
“不行。公子,你怎麼可以對自己的身體這麼的不負責任呢?”斯於又要開啟老媽子模式,對宴洵都碎碎唸了。
“成,我不說了,可以了吧。斯於,你這都還沒嫁人呢。以後等你嫁人為人母了,做你家的小孩可真遭罪。”寧璨心疼斯於的孩子。
斯於冷笑一聲,“等公子結婚了,奴婢就嫁人。”
“唉!”寧璨嘆了口氣,不再與斯於爭辯那些。錢錢錢端著湯藥過來,寧璨擰著眉一口氣喝完。
錢錢錢拿起空碗,當初甩臉色給宴洵都看,然後轉身離開。
寧璨頭疼的悶頭大睡。她快要累死了。宴洵都這副身子,可不是一般的累贅。
這也加劇了寧璨對力量的渴望,唯有自己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依附他人的強大,還得看他人的臉色,給不給取捨。
經過這次微服私訪,寧璨再也不敢打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