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試後的第二天,寧璨按時赴約了,不過李子羨還沒到,她先在醉鄉樓的一樓臨窗的位置坐下,喝著茶等李子羨。
桌上點了一桌的糕點,學禮吃著糕點、喝著茶水,忍不住問一句,“公子,您在等誰呀?”在學禮的印象中,宴洵都根本沒有一個朋友,體弱多病的他今年已經算是他破天荒的出門次數最多的一年。
同時學禮也為自己的公子感到高興,貌似他的身體比以前好多了。看來錢錢錢沒有撒謊,他還真的是名大夫,也不枉費他畢生所學。
錢錢錢怒目:我學醫又不是為了醫治你家公子的,什麼叫不枉費?真是要氣死他了。
“待會,你就知道了。”寧璨喝了一口茶。真不愧是醉鄉樓最貴的茶,喝起來茶香四溢,唇齒回甘。
“哦。”學禮拿起一塊糕點,“公子,你嘗下這裡的桂花糕超好的,而且一口吃下,滿口都是桂花的香氣。”
“不要,我在等我的大雞腿。”宴洵都的胃口小,能吃的東西不多,寧璨都會把食量積攢著,用來吃她愛吃的東西。她說著,店小二便把雞腿端上來了,她迫不及待地直接伸手抓起雞腿,啃著。
學禮忍不住嘖嘖地搖頭,“公子,這如果讓大人看到,準又要念叨您了。”
因為宴洵都生得十分好看,用如此豪邁的吃相啃著雞腿,看起來盡是那般的好看,盡顯少年颯爽的英姿與豔麗。
學禮捧著手裡的糕點暗自憂傷,“這個世界果然是殘酷。長得好看的人就是可以這樣的為所欲為。”他看到,店中不少的女子紛紛向宴洵都投來好奇與欣賞的目光。
李子羨走進門時,一眼便見到宴洵都手裡的雞腿啃了一半。他與李子易一起朝著這邊走來,“賢弟,讓你就等了。”
寧璨聞言差點噎死,不住地咳嗽著。她想到以前自己對李子羨那樣愛理不理的,還時常把李子羨當成傻子似的,送給他一記白眼,她就很想向店家買塊豆腐,一頭撞死自己算了。
“抱歉,是我不小心嚇著賢弟了。”李子羨一臉的驚慌,忙伸手為宴洵都拍背順氣。
寧璨邊咳嗽,邊李子羨的手推開,“萬萬不可。學生受不起!”她當不起呀!
“賢弟,我們上樓聊吧。”李子羨提議道。
寧璨沒有異議,她就知道,宴洵都找上她準有目的的。她倒沒有高看自己,人為是她的才人多麼的厲害,才引得他人想拉攏自己的,而是宴洵都的老師劉太師實在太顯眼了。樹大招風。
他們三人在樓上的包廂坐下,學禮繼續待在一樓的大堂津津有味地吃著自己的糕點。
寧璨看了眼李子易,她喝了一口清茶潤喉,“如果草民沒有猜錯的話,這位便是四王爺,聖上的胞弟。可否需要草民請安一下,以示恭敬之意。”她嘴上說著,卻沒有起來的意思。她才剛坐下,凳子都還未坐熱,豈是捨得移位。
“那就不用了。”李子羨見他不誠心誠意,也沒有逼迫宴洵都請安的意思。“那你可猜出,朕約你出來的目的。”
寧璨想了想,“如果草民說的話得罪了聖上,會不會被拖去砍頭。”當務之急先把小命顧好。
“不會不會。你就大膽的說吧。朕又不是那種小氣之人。”要不然他早被這個宴洵都氣死幾百回,宴洵都這顆腦袋還能好好的待在他的脖子上。
“嗯,那草民就說出草民心中的猜想。”寧璨放下手裡的茶杯,斟酌著,“草民猜,聖上下拉攏草民。”
李子羨輕笑出聲,“何以見得。”
宴洵都的美眸閃了閃,寧璨篤定自己猜到了,接著道,“草民乃是丞相劉太師的學生,入朝以後,第一時間便會被視為跟劉太師一黨。所以聖上想讓草民當一名雙面細作,幫忙你奪權。是與不是。”
李子羨與李子易的面色一暗。冷冰冰的李子易冷笑一聲,“膽子可真夠不小的,什麼都敢說。”
寧璨委屈的眉頭一皺,“是你們讓我說的,現在我說錯了,還生氣了。簡直蠻不講理。”
李子易頭疼,他被倒打一耙回去了。他們兄弟二人是有這樣想過,但不敢妄下結論,只是這傢伙未免太自大了。
“賢弟,胞弟做得不好,朕替向你道歉。不過你怎麼會這樣想的。”李子羨被宴洵都的自大感到無語。話說他都不敢這樣想了。
“聖上。”寧璨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的嚴肅,“追隨您乃是正統。”
李子羨與李子易的表情跟著嚴肅起來,看宴洵都的眼神已經沒有方才的輕視,多了幾分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