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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午飯之後,兩人拋下了因為自己而喧鬧起來的酒館,徑自來到了艾諾鎮北面的一片簡陋的居民區。維克多曾經聽索蘭特介紹過,這裡是另一片著名的貧民窟,治安極差。索蘭特雖然是艾諾鎮的地頭蛇,但素來不屑於瞭解這種底層的事務,所以介紹起來語焉不詳,只是吩咐維克多別往那裡去。
這個聚居區民風彪悍,大多都是落魄的傭兵或是一時沒人看上的逃兵聚居在一起。艾諾鎮原本就是人口密集,這些沒錢沒勢還沒本事的傢伙只能在靠著無盡森林的那一面城牆下搭起窩棚,真要有城破的那一天還得為身後的人們擋一擋獸潮蔓延的腳步。他們平日裡要麼去商隊雲集的地方找些體力活幹,要麼跟在別人後面出鎮獵殺些魔化野獸。這裡的人實力不濟,往往需要四五個人聯手才可能戰勝一隻正常的武者足以單挑的怪物。就算是偶爾出現的劍齒鼠一類的怪物,也需要有兩三個人扎堆才好動手,並且多半得死一個——劍齒鼠的撲擊對於沒有經驗與實力的人來說終究還是十分致命的。
現在兩人就站在這個貧民窟的門口,一條由兩間幾乎挨在一起的酒館構成的小巷的末端。他們身後的一線亮光通向繁華的街道,面前卻是連成片的窩棚。這些窩棚用木杆做架子,四面和頂上蓋上厚厚的乾草,這就算是居所了。維克多警惕地看著身前窩棚門口蹲著的幾個中年漢子,目光在他們按在武器柄上的手之間遊移著。
“為什麼要來這裡?”維克多腦袋微側,輕聲問道。
“你近戰的時候力量和判斷力都足夠了,但缺乏勇氣和經驗。”莫爾斯毫無壓力地藐視著眼前那幾個漸漸站起身來的閒漢,解釋道,“經驗就算了,但面對敵人的時候,不能沒有勇氣。如果沒有勇氣,你學會再多的招式都是虛的。”
維克多倒也不笨,立刻聽出了對方話中的意思。
“你是說,讓我和這些人打,培養勇氣嗎?”維克多掃了眼慢慢逼近的幾個閒漢的身材,點點頭,“我明白了。”
不想莫爾斯卻輕輕搖頭:“不,你不明白。想要學會打人,必須先學會捱打。挨的打多了,就知道要怎麼應付類似的對手。哪怕對手比你強出太多,你也知道該怎麼保護自己。”
捱打?維克多輕蔑地看了看身前還在慢慢移動的中年男人們——他原先以為他們是在施加壓力,這時卻發現原來是真的虛弱。
“這樣的對手也能讓我捱打?”維克多笑了笑。
“知道我的老師當年是怎麼訓練我的嗎?”莫爾斯說著,眼神的焦點漸漸投向無限遠處,看上去有些深邃,“那一年我九歲,他把我帶到附近一座城市裡的貧民窟的中心,在我腰帶上掛了兩個第納爾,然後留給我一柄短斧——當時我得兩隻手握著。然後告訴我三天後來接我。”
維克多想象這場景,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莫爾斯突然身形一動,彷彿只在瞬間,將那幾個心懷不軌——也可能是窮瘋了的漢子打倒在地,然後繼續說道:“我第二天就被搶了。金幣當然是沒了,斧子也被一個用木棍砸我腦袋的傢伙搶走了。還好,我只是被打了一頓。第三天老師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在用搶來的匕首捅前一天毆打我的人。”
維克多倒吸一口涼氣,心說這童年還真是悲慘。如果自己那個遇到高人指點訓練的身份背景不是編造而是實打實的話,說不定也得受這種折磨吧?想到這裡,他不禁打了個冷顫。訓練艱苦倒也罷了,像莫爾斯老師的這種行為擺明就就是要謀殺啊!
……等等,這和訓練有關係嗎?
“一個惡劣的環境可以促使你快速成長,讓你的心迅速堅硬起來。在那一天之前,我連血都不能見,一見就會想起濺在自己身上的父親的鮮血……那一天之後,呵呵。”莫爾斯長長出了口氣,“可惜啊,良好的環境就會讓人回到正常人的生活……”
他想起了與老師在雪中拜訪真神遺物的時候,自己問出的那個愚蠢的問題。
“所以,勇敢地接受挑戰吧!”莫爾斯說著,一把摘下了維克多腰間的砍刀,隨手從地上撿了一根圓木棒塞到他手裡,“明天早上我會來接你的,加油!”
說完,掉頭就走。沒走幾步便又回了頭,眼睛正好對上一臉震驚加茫然的維克多那雙無辜的眼睛:“不要讓我失望哦,你得知道,作為蘇菲的哥哥,她總還是要聽我兩句話的。明天我會來找你的,就在這個地方。”
這話說完,莫爾斯真的走了。他的影子遮擋了一下來自街面上的光亮,然後消失地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