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裡都看不見林安深的臉,聞不到林安深的氣息。林安深遠遠離開她了,他不願再見她一在這個快樂美麗的日子裡,為什麼只有她要承受這樣的噩耗……?
再次回到機場,簡璐心冷地到櫃檯買Y市回程票,可是這才發現自己帶來的錢只剩下零散的錢,湊起來也不過六百塊,根本不足以支付一張機票。
她愣愣的坐在機場大堂的休息椅上,記起出門前她隨手抓了一疊錢就出來。林安深平常對五這個數字情有獨鍾,他會把家裡的現金五千一疊五千一疊的放著。沒想過一趟來程機票就用盡了帶來的錢,現在剩下的都是平時零散放在錢夾裡的。還好林安深有個習慣,每天總耍不厭其煩檢查她的錢夾,只要裡面少於五百塊錢,他馬上添五百塊錢上去。林安深每次都教育她,有突發事情的時候,除了他,錢就是第二個可依靠的東西。
現在呢……?
第一可依靠的他要丟下她了。
第二個可依靠的錢都不夠她依靠。
那麼她可以依靠什麼……I
簡璐拿起手機摁下那串爛熟於心的數字。
“……老公,我來G市了……”
“……很忙嗎……?”
“老公,我好餓……”
“……我錢沒帶夠……你來接我好不好?”
“老公……我想回家……”
“老公,你在哪……我好想你……”
這個下午,機場休憩處的一個角落,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一個年輕女子突然的就對著手機
嚎啕大哭。只知道她一邊哭,一邊喃喃的喊著一個名字。
林安深
75 林安深沒有出場
75 林安深沒有出場
最後,簡璐去了火車站買了回Y市的火車票。她的錢連買臥鋪的票也不夠,只能買硬座。買完火車票,兜裡的錢就真的所剩無幾。火車全程將近20個小時,有兩頓飯要在火車上解決。簡璐揣著十來塊錢不知道可以怎麼分配。
車次是晚上八點的車。簡璐只能在火車的候車室裡等時間。G市的夏天酷熱,再加上人流密集,候車室裡的空調不夠,人坐著不動也能出一層汗。周圍走過的人都大包小包,拖家帶口,嘴裡講什麼方言的都有。候車室裡全是吵雜紛亂。簡璐坐在一個角落,身上什麼行李都沒有,臉上也{殳有表情,與這塊地方格格不入。熬了全程20個小時的硬座,誰也疲勞憔悴。可簡璐沒有知覺。她麻木地踏在Y市的土地上。
回首,彷如隔世。
到家,簡璐一刻不休息,職了自己的存摺就奔往銀行。
這個存摺裡的錢是早幾年自己工作存下的,不多,但壘是她的血汗錢。沒和林安深在一起之前,她也和普通工薪族一樣,每月算計著每分錢來用,好積蓄一筆錢來讓自己有個淺薄的靠山。這筆錢她從沒捨得花,一直做著定期。現在,她把存摺裡所有的錢一次過提出來。
不全家裡的現金,也不要林安深留下的賬戶的錢。
她有怨。
從最初得知他丟下她一個人在這個城市時的傷心欲絕,到現在重新回到這塊每一個角落都充滿甜蜜回憶的土地,簡璐很怨林安深。
怨他不聲不響地拋棄她。
怨他走得毫不留戀。
怨他當時竟能一邊與她溫存一邊思忖著離開她。
怨他明明打算一走了之還給她承諾兩個月就回來。
最怨他,不要她就不要她,為什麼走之前還要關心她早餐不能吃太鹹、替她打點好一切生活細節、留給她一筆下半輩子可以生活無憂的資產!甚至,簡璐有了恨意。
當她揣著自己所有的積蓄站在機場裡,心中決定好踏破鐵鞋也要找到他的時候,望著世界各地的
航班資訊公告,簡璐恨林安深。恨不得食肉寢皮。
她恨,為什麼所有的東西都留給她,唯獨不留一個尋找他的方向 那個星期簡璐先後輾轉美國的林宅、荷蘭的度假屋,乃至俄羅斯的彼得家也去了。最後又回到林宅。簡璐一天不合眼地去找,去搜,去央問,即使只剩最後一口氣也不停下尋找林安深的腳步。
可是,林安深始終潛蹤匿跡。
簡璐開始害怕了。
會不會等她找到天涯的時候,林安深在海角;等她去到海角的時候,林安深又在天涯?
會不會夯其一生找到他的時候,林安深只能用陌生的眼神問她,你是誰?
會不會到她老死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