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侯舞廳裡面快步走出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杜衷。他還是那樣的意氣風發,無論從前還是現在,走到哪裡都有一堆人簇擁,眾星捧月般。杜衷一見到簡璐,兩眼就亮起來,跨大步走到她跟前,迎面就給她一個大大嚴嚴的擁抱,邊哈哈地朗聲大笑,邊說:“揀小鹿,真的是你呢!今晚真是高興呀,你特地來給我驚喜的嗎!!”
大春子在旁邊看得膽顫心驚。他這次可動到真正的大人物啊…
兩年的分離,卻似乎昨天才見完面。簡璐被杜衷雙臂牢牢壓在他的胸膛前,壓得她說不上半句話。好不容易推開他,劈頭就罵他:“你怎麼還跟頭牛一樣有力氣啊!你吃的什麼草!”看到他還是那張笑意吟吟任她罵的臉,兩年後他還是原來的那個杜衷。轉開視線不想回憶從前,但聲音已哽起來,“我是剛好經過而已,你…你幫我找人給他包紮!”
杜衷挑眼順著簡璐指的方向看去,車內一個捂著傷口的男人,一身得體不菲的衣著,清俊非凡。再看那車,這可不是個簡單的男人。只不過那零度以下的眼神正毫不掩飾地盯著他跟簡璐交握的雙手,讓他明白這男人也不過是個凡人。
杜衷在社會打滾這麼多年,他也是個人物,不問發生什麼事,只回頭凌厲地瞧了大春子一眼,就轉頭跟簡璐耍著流氓道:“包什麼包?我從來不會救自己的情敵呢!簡璐你這兩年智商下降咧,我杜衷是這麼大量的人嗎?”
“杜衷我不管你是什麼人,現在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瞧你這丫頭說什麼話呢!你跟我還有說欠不欠嗎?!”
“那好,讓人幫他包紮!”
“如果他是個女人我會幫,但是他是個男的!而且明顯的會跟我搶你,所以我不會幫。”
簡璐被他的痞氣堵得不行,急得眼睛都憋得通紅,對著他的胸膛就揍:“杜衷你個壞蛋好意思說這話!他是我的人!你給我馬上包紮他!他要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給你命活!!”
“誒!誒!真疼的啊!”杜衷好不容易才抓得住那兩隻亂打的手,看她眼睛都急得紅通通跟個兔子似的,他就投降。朝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一個濃妝性感的美眉領命跑去車裡面。杜衷嘴裡還不忘跟簡璐嘟噥:“你對這男的來真的啊?”
簡璐管不上他說什麼,巴巴地跟上那美眉。可是才到車邊,就見那美眉從車裡退出來,手正把紗布放回包包裡,無奈地對她聳聳肩:“傷口挺深的,但他不讓碰。”
簡璐趕緊鑽進車內,但見林安深一起一伏的呼吸著,有隱忍的痛苦,可是他閉著眼睛,簡璐無法看出他的任何情緒。林安深的臉已經白了,那紙巾已經摁不住傷口,上面染滿粘稠的血液。只聽見他說:“你應該有駕照的,我們走吧。”
簡璐只得按捺住焦急,柔著聲音哄到:“我知道你不喜歡這裡的嘈雜,不喜歡這裡的人,但是你的傷口磕到很深,不包紮一下血是止不到的。我們簡單止血了就走。”
“簡璐,我們走。”林安深終於睜開了眼,但裡面已經是一切平靜。
簡璐不知道怎麼應付他的固執,眼淚再忍不住啪嗒啪嗒的流下來。現在飛車回去還得兩個小時,他的血夠不夠供他這兩個小時流啊?!血流乾了就沒命了呀!他是不是讓她載條屍回去啊?!想到這兒她的淚更加大滴大滴地掉下來。
林安深皺了眉,誰知一皺就扯到傷口,血滲得又厲害些。他感覺體內的力氣漸漸離失,但是他存了口勁提手握住簡璐的手:“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我們回去,一到市裡馬上去醫院。”
這人的腦袋怎麼這麼犟啊,關鍵時刻還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簡璐氣得不行:“要回你自己回!我不回!”
林安深沉默了兩秒才說:“好,我先回。”但是手卻沒因此而放開她的手,反而加重了力道。
簡璐看到他因為這幾句話間的激動,血湧得厲害,開始從他摁傷口的手指縫間淌出來。簡璐只想尖叫:“你都要失血死啦!還管那些人那些環境幹什麼!!你真那麼嫌棄這裡的東西,那麼我也被杜衷抱過,你也不要我好了!”說罷,哭得大花臉的簡璐就要甩開林安深的手。
然而他的手卻隨著她的話,抓得死緊。林安深不願放手。是啊,到這份上了,再沉得住的他怎麼也無法如從前只守候在她身後。他始終都有那麼一天壓抑不到,只能釋放他對她的愛。她可知道,當他看到杜衷把她緊緊擁在懷裡,那個畫面每秒鐘都像在凌遲著他,比死還煎熬。
一時間小小的空間裡寂靜無聲,兩人之間只剩下簡璐大口大口的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