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這個村子裡,為什麼一個孩子都沒有?
費特羅微微皺眉,幾秒種後,他決定不去糾結這種細枝末節,策馬加速,將那個倒在血泊中的村子遠遠拋在了身後。
……
太陽越升越高,血漸漸凝固,屍體和內臟變得僵硬,顏色越來越深,瀰漫的血腥味引來了無數蚊蟲和蒼蠅。
當腥味變成惡臭時,太陽已經西斜。
一架大馬車沿著石子兒鋪成的馬道緩緩駛來,負責接送公學學生的老車伕正愜意地吹著口哨,看上去心情很不多。
這裡已經是公學範圍內最北的一個村落,只要把車廂裡那幾個孩子送到這兒,他一天的活兒就算幹完了。
這時,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從他身後的簾子裡探出腦袋來。
“小傢伙,今天你爺爺沒在路口等你嘛!”馬車伕笑著說道。
名叫伊桑的孩子撅了撅嘴,又抽了抽鼻子,略帶稚氣地說道:“卡夫大叔,你聞到什麼味道了嗎?”
趕車的車伕聞言深吸一口氣,突然有些不祥的感覺。他揚鞭抽打馬背,啪的一聲,馬車速度猛地加快。
等到馬車停在伊桑家的農舍門口時,車伕急切地大喊道:“小伊桑,不要看!”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車廂裡的孩子已經跳了下來。
“爺爺……”聲嘶力竭的哭喊聲中,那孩子撲向了門前菜地中的血泊,“嗡”的一聲,聚做一團的蠅蟲四下散開。
車伕眼疾手快地衝了上去,一把抱起哭喊著的孩子,大踏步跑回馬車,然後一手夾住仍在不停踢打的孩子,一手猛地拉過韁繩,將馬車在車道上堪堪轉過頭,朝著來路狂馳而去。
剛才一轉眼功夫,他已經看見了農舍門口無頭的女人屍體。現在,整個村子悄無人聲,顯然不是遭了賊這麼簡單。
趕車的車伕已經上了年紀,知道事情輕重,他一邊駕著馬車,一邊緊張地回頭張望,木頭打製的馬車被兩匹成年馬匹拖著狂奔,像是隨時都會散架。
而車伕懷中的孩子,已經哭得暈了過去。
……
“……你是說,那屍體一分兩半?整整齊齊?”被叫做雷歐老師的年輕人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是這個偏僻公學內唯一的教員,平時他總是斯斯文文的,現在卻瞪大眼睛,聲音更是因為緊張而有些嘶啞。
“沒錯,那老頭的身體就這樣……”老車伕在自己的胸前比劃著,手顫抖得厲害,“一分兩半,腸子都流了一地,門口的女人頭不見了,準是被人活生生砍斷的……”
“還看到什麼了?”雷歐驚道。
“整,整個村子一個人影都沒有,說不定是死絕了……”車伕的猜測令人驚恐卻又合情合理。
“你帶我去看看……”雷歐說到一半,突然搖頭道:“不行!”說著便衝入紅磚砌成的教舍平房。
不一會兒,他推著一輛腳踏車衝了出來,三兩步跨騎上去,回頭喊道:“卡夫,你帶上伊桑,跟我去個地方!”
……
傍晚,艾利機械廠貨棧上,就在唐納、韋斯利、柯蕾、莎拉、辛西婭、齊奧賽斯的面前,一個工人用撬棒撬開一米五見方的木箱蓋板。
眾人看得清清楚楚,木箱內整齊碼放著的,是銀色的魔法槍,密密麻麻。
“這樣一箱是四百支。”說話的這人穿著藍色的棉布工裝,顯然是一個畢業於工程學院的技工。
“一,二,三……十二,十三,十三箱,正好五千兩百支,”韋斯利朝柯蕾眨了眨眼,走到木箱前掏出一支魔法槍,然後瞄著遠處空曠的地方,“砰”的來了一槍,又轉過頭朝柯蕾擠了擠小眼睛,示意貨物對版,沒有問題。
唐納看著這傢伙鞍前馬後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柯蕾對著韋斯利抿嘴一笑,這才對著唐納道:“維恩公爵,我替帝國國民感謝您。”
唐納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朝韋斯利努努嘴道:“別那麼隆重,感謝他就行。”
“沒錯,你可別謝錯了人。”莎拉笑著幫腔。
正說笑間,一個藍領技工朝著唐納跑來。
在艾利工業區帶了一天一夜,韋斯利等人早就習慣不時有人要向唐納彙報工作,也就沒有當回事兒,仍自談笑著。
那工人來到唐納跟前,貼耳道:“院長大人,邊防所山姆所長傳音,邊防所以北二十公里,杜勒農場發生屠村慘案,像是騎士所為……”
“騎士?”唐納微微皺眉。這幾年帝國境內確實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