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洛天陽撩袍坐上廳上大位,飛揚的眉一挑,厲眼迅速將大廳內的人掃入眼簾,卻未見到他想見之人,眉頭不由一蹙。
“爺?”亭長見洛王爺蹙眉,趕緊低頭探詢。
“慕家人都到齊了嗎?”
亭長抬頭,瞪著站著的慕林。“快答爺的話!”
慕林抖著嗓,道:“除了慕家兒媳,慕家的丫頭家丁都在此。”
洛天陽挑高了眉,冷眼掃嚮慕林。“我說了,全部人都得到。”
“請爺見諒,她病了,不宜見客。”
“病了?”洛天陽的眉挑得更高了,起身,連句話都沒說便直接往外走去,直驅回房。
所有人都愣在當下,慕林跟在亭長後頭追去,看著那位爺直接就往秦水曼的房裡走,熟門熟路的像在走自家房子,心裡有一千一百個問號。
“這位爺究竟是誰?”忍不住開口問。
亭長看前方的人影已走得不見蹤影,嗓音壓得更低了,道:“是當今皇上的親弟,洛王爺。”
“什麼?洛親王?”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今皇朝最得寵的洛親王?慕林嚇呆了,差點沒腿軟。
這樣一個偉大的人,跑來一個小小的慕家宅第做什麼?
見人呆掉了,亭長好心的在他耳畔小聲的交代。“小心招呼著,別惹怒了他,他可是得罪不得之人,知道嗎?他要什麼都依了他,定可以幫你慕家度上難關,懂嗎?”
“他究竟要什麼?”他們慕家能有什麼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人想要的?
“說是一個叫秦水曼的女人。”
“什麼?”慕林大驚失色。“那位爺,怎麼會認識她……我是說,我家大嫂?”
“是你家大嫂嗎?這我就不知道了,肯定爺是在哪兒見過,驚為天人吧,所以,聽說是要把她買回去當侍妾……”
第7章(1)
秦水曼低著頭,手上拿著之前夫君給她的草藥膏,慢慢的搽著手臂上被打的傷;這瓶草藥膏她用過,對被打得瘀青的傷很有用,沒幾天就可以完好如初。
就這樣一邊搽,她一邊想起了夫君,淚終是忍不住掉下來。
她想他。真的想。只要一想到她連夫君的最後一面都沒能見到,只能見到那副冷冰冰的屍體,她就有無限的遺憾。
從來沒想過,在夫君死前最後一次的相處,竟然是那樣的收場,把她的回憶震得七零八落,連夫君愛她不愛都不知道,就這樣把她一個人留在世間,她是怨的,不怨才怪,卻還是思念啊。
到現在,她都還會想起死前約莫一個月前的夫君,在婆婆面前幫她說話,護衛著她的那種眼神,那樣的霸氣,那樣的理所當然,那樣的佔有,像是心疼著她的,像是憐著她的……
砰一聲——
房門突然間被一股強而有力的力道給震開,秦水曼一嚇,手上的草藥膏滾落到地上,一直滾到一雙穿著褐色錦鞋的大腳旁,然後,被一隻好看的大手給拾起,握進了掌心。
秦水曼一直看著那瓶藥膏,所以,也看到了那隻大手的主人——一個英俊挺拔,眉目輕揚,高大霸氣卻又尊貴非凡的男人。
那雙眼,黑如墨,深似海,正直勾勾地望進她眼瞳,瞬也不瞬地,緊緊鎖住她,像是要把她整個人給吸納……
她的心,撲通一跳,愣愣地望著那雙眸,卻在同一時間想起了她的夫君。
這是一種很奇異的聯想,明明是不同的兩個人,一個溫文儒雅,一個霸氣如天,但那雙看著她的眼,卻又是那般的似曾相識……
不可能……
她是被嚇傻了,嚇昏了,不然就是過於思念,才會把眼前這個陌生的大男人和溫文的夫君聯想在一塊。這太詭異了!也太不應該了!
她低下眸,不再望住那雙眼,眸光轉向那雙大手裡的草藥膏,那是夫君留給她的東西,那是她的,她必須拿回來。
“又被打了嗎?”洛天陽把玩著掌心裡的草藥膏,隱忍半晌才開口。見到這瓶他給的草藥膏,不必親眼察看,他就知道她又受了傷。怒氣張揚,在胸口裡燒灼,冷冷的嗓,似霜雪。
又?秦水曼詫然揚眸,不明所以地望住他,卻再次,跌進那雙黑瞳裡。
他識得她嗎?見過她嗎?知道她被婆婆打過嗎?若不,他如何會脫口而出那個又字呢?口誤了嗎?
她呆愣的模樣,提醒了他,說錯了話。
他,現在這樣的洛天陽,和她既是第一次相見,又怎會知道她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