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楚。
任流水偷瞄他二人幾眼,心裡癢癢地,小聲道:“玉樓,你也讓我親親。”
白玉樓微微一笑,淡然道:“滾。”
第五日半夜,寂靜之中,忽然有什麼機機格格的細聲在廳上響起來,眾人頓時睡意全無,全神戒備。聽那聲響,竟是從靈床上發出來的。任流水瞧著齊含光的屍身,道:“咦,他要詐屍了麼?”嘴裡說笑,神色卻萬分警惕,握住了將腰間的秘銀刀,只是全身無力,手指微微有些發抖。
白玉樓冷冷地道:“閉嘴,別分心。”
便聽那聲音漸漸增大,齊含光身子竟果然動了一動,隨後僵硬硬地坐了起來,一雙眼睛眨了幾下,竟然緩緩睜開了。顏色是不見底的黑,閃著幽淡淡的黯光,在白森森的月色下瞧起來,說不出的��恕�
安墨白正自毛骨悚然,卻聽蘇合淡淡地道:“這黑玉倒是難得一見的貨色。”
便在此時,內堂一直緊閉的房門忽然開了,一隻腳慢慢跨出門檻來。
蘇合忽然伸手在安墨白腰間一掣,雙劍飛掠而出,迅疾無倫地向齊含光刺去,一片紅光如水色般瀲灩閃動,只聽得叮噹之聲不絕,木料精鋼、毒針銀鏢等暗器落了滿地。齊含光這一張人皮之下,竟裹著一架極其精密的機關。蘇合收劍在手,轉身道:“夏嘉,你這本事又長進了。”
內堂中出來的正是夏嘉,是個三十幾歲的男子,倒也稱得上清秀,只是臉色蒼白陰森之極,看人的眼神空洞洞地,叫人一見之下便心中生寒。
夏嘉盯住了蘇合,陰鬱道:“蘇谷主,你特意到這裡找我?”
蘇合微笑道:“我原本不能斷定,只是你落下這院門之時,時機拿捏得太巧,因此我想你必定不遠。再看見齊含光屍身,那就再不作他想了。”
夏嘉不再答話,目光慢慢遊移,盯了一會兒滿地的木鐵廢料,慢慢蹲下去抱起齊含光的頭顱,大哭道:“含光,含光!”
安墨白原本對齊含光之事心中抱愧,夏嘉心中愛他,要為他報仇,那也是情理之中。如今見好友屍身竟被他這般糟踐,不由得大怒,道:“你教含光在地下還不得安生,還在這裡哭什麼!”
夏嘉抬起頭來,陰森森地道:“你就是安墨白?”冷幽幽一把鬼紋鉤抬起,直指安墨白心口。
正在這時,只聽得夏嘉背後風聲陡起,有物襲來。那暗器來得並不如何迅捷,但夏嘉竟未能躲開,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就此倒地不起。這變故來得太快,四人齊齊呆住了。隔了半晌,蘇合道:“他真的死了。”走近去從地上拾起一件器物來。
那物形狀很是奇特,作橢圓之形,入手輕巧,非木非金,面凸底平,約莫半個巴掌大小,上方是兩塊微能上下活動的硬板,按下時有嗒嗒之聲,之間一枚小小滾輪,下部不能移動,印著“lenovo”幾個奇形圖案,反過來倒是文字,卻又不像本朝文字,頗似“番外完結,便當給你”,不知有何寓意,也不知這是什麼奇門暗器,竟將這號稱“千手天機”的暗器大行家夏嘉也打死了。
任流水長吁了一口氣,道:“管它是什麼東西,這瘋子死了就好。”他回頭看看緊閉的院門,道:“可我們還是出不去,這怎麼好?”
蘇合道:“人已死了,想要出去便容易得多。瞧瞧他這密室裡有什麼機關。”
四人平平安安地出了七星鑄劍莊,蘇合說道要回谷看看,便在近城的官道上分了手。任流水騎了馬同白玉樓並肩北行,笑道:“玉樓,我一直想問你,剛到七星鑄劍莊時候,你怎會跟半仙一起?”
白玉樓微微一笑,道:“他找不到徒弟,來問我訊息。”
任流水撓了撓頭,道:“你便同他一起來了?玉樓,這可真不像你的性子。”
白玉樓從袖子裡摸出一隻黑玉瓶,笑吟吟地道:“你說得不錯。我手中訊息雖廣,卻從來不白白說給人知道。”
任流水噗地一聲笑,心下大是新奇,道:“這就是半仙新煉製的寶貝藥麼?”想了一想,又問:“玉樓,若是那個夏嘉一直不肯現身,你待怎樣?”
白玉樓揚了揚眉,道:“我便割了你的血來喝。”
任流水怔了一怔,嬉笑道:“別說喝我的血,你便是將我零零碎碎地剁碎了吃下去,我也心甘情願。”
白玉樓面上卻殊無玩笑之色,道:“我喝飽了有力氣,便將那兩人殺了。若那人仍不肯放我們出去,也總能多支撐一些時日,多一分機會。仍舊活不成,那是天命,可多活一刻,便是一刻。”
任流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