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五彩繽紛,打扮得花團錦簇,衣服是越穿越透明;歌聲飛揚,唱起來嗲聲嗲氣,曲調是越來越銷魂。所有這一些,確實能夠給喜慶的場面增添幾分熱烈、幾分歡快。第二,送花車的公司、商店,可以在車頂棚的兩邊寫上自己的字號地址和出售的商品,實際上等於給自己做廣告。第三,花車上的歌女,不是歌舞廳的歌女舞女,就是淑女窩裡的明娼暗娼,她們出一次花車,也等於給自己做一次活廣告,因此收錢並不很多。有此三方面的有利因素,所以儘管電子琴花車剛剛發明,出現不久就流行開來。開始只限於結婚做壽的喜慶場面使用,後來則發展到一切有賀客的場面,連小孩兒滿月、大學生畢業都有人送花車,最後來也不知道是誰開的頭,居然用到了出殯的場面。現在已經發展到以花車的多少來評估婚喪喜慶場面的大小、主家交際的廣闊了,弄得朋友少的人家,為了繃面子,不得不自己花錢去請花車。
烏冬母親出殯,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送電子琴花車的朋友多得出奇,竟達一百多輛。曼谷全市的花車,也不過百輛之數,這次出殯,有許多花車,估計還是臨時找娛樂圈內的人現湊現上的呢。
花車一多,歌女們怕自己的車子周圍沒人聽,場面冷落,不但起不了熱鬧的作用,也顯得自己姿色不美麗,歌喉不婉轉。因此,大多數歌女都自己出錢僱上十幾個半大的孩子,跟在車後起哄, 車上唱一句“Oh my darling ”,車下就答應:“噯,在這兒吶,叫我幹什麼?”車上唱一句:“愛我可是真心?”車下就答應:“當然是真的囉!”如此一路鬨鬧,無止無休。
這一“盛況空前”的出殯大典,給市民們開了眼,給觀光客長了見識,也給各報館的記者們製造了新聞報道和評論的素材。有從熱鬧程度的角度描寫的,有從氣派宏大的角度描寫的,有從花費巨大方面報道的,也有從阻塞交通、造成不便的損失方面報道的。有的報紙,甚至把這次出殯說成是“幫派大檢閱”、“黑社會大亮相”、“是惡勢力向市民的一次大示威”、“強烈要求市政府進行徹底調查,做出負責的答覆”,等等。五花八門,不一而足,怎麼說的都有。
事後,市政府為了做出負責的答覆,還專門組織了一個委員會真的進行了徹底的調查,結論是“烏冬對王家、對社會有功有過,功大於過;此次出殯,一為響應忠於王家、孝於父母的國王的號召,二則曾向市政府申請備案,因此既合乎情,也合於法。至於秩序混亂,乃因送葬人數過多,所派維持秩序之警察人數過少”云云。
滿天烏雲一風吹。一場熱鬧的出殯,給曼谷市民和外國觀光客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報紙輿論和街談巷議足足談論了十幾天,這才逐漸冷淡下來了。
烏冬身在黑道,菸酒嫖賭當然樣樣精通。不然,也當不了龍頭大哥和幫主。用他的話來說:煙就是給人抽的,酒就是給人喝的,女人嘛,生來就是伺候男人的,賭博嘛,發明出來就是給聰明人發財的。實際上,對他來說,煙和酒不過是應付場面而已,嫖和賭才是他的真正嗜好。他出身夜市場,明娼暗娼,他見得多了。這些人身上,十個中八個有梅毒,他比誰都清楚。近年來還發現了無法醫治的艾滋病,更令他害怕。所以他的嫖與眾不同:已經出山的妓女他一個也不沾,要沾,也是那些還沒有接過客的稚妓。而主要的目標,是靠“銀彈”即鈔票去攻擊那些還在中學讀書的漂亮女學生,特別是中學生。
此外,每逢他為黑道上的朋友解決了一場爭鬥,當事者雙方無以孝敬,也感到很為難。給錢吧,他的錢多得自己都數不清,給他幾十萬幾百萬,他也不稀罕。知道他有這個嗜好的,就投其所愛,給他準備幾個漂亮的小姑娘,第一保證是處女,第二保證沒梅毒,還個個都有醫院檢驗的證明書。然後一晚上一個悄悄兒給他送到賓館去,他保證心照不宣,照單全收。有人說:這幾十年來,烏冬玩兒過的處女究竟有多少,也和他的財產一樣,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了。
大家都知道,泰國的姑娘成熟得早,自古以來,妓院裡十三四歲的小妓女都接客。要在妓院裡找處女,只有十一二歲的。可這樣小的姑娘第一沒有優美的身段和曲線,第二還不解男女之間的風趣和情調,抱上床去,也是死狗一條,死豬一頭,有的還嚇得瑟瑟發抖,確實沒什麼意思。所以真正摸透了他脾氣的,都花大價錢買進十五六歲的漂亮姑娘來,還要經過短期的專門訓練,這才送上去。反正只是一夜兩夜的買賣,烏東本人又是常做體檢的,絕無性病,為了得到一大筆錢,有些中學生居然還自願報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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