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見有人。撩開帳篷一看,裡面是一副白骨。怎麼一夜之間有這樣大的變化?原來這裡有一種非常厲害的毒螞蟻,人畜一旦被咬,就會昏迷不醒,一大群毒螞蟻會把獵物連皮肉帶內臟吃個乾淨,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而當地居民用一種什麼植物的汁液塗在人畜身上,毒螞蟻聞到‘異味’就逃,不敢靠攏。再例如說,有人在樹林裡覓寶,不小心碰到了樹枝之間毒蜘蛛結的網,當時也許什麼感覺都沒有,回到家裡,睡了一夜,早上起來,滿頭的頭髮已經掉得精光,連一根也沒有了。還有人碰到躲在樹枝後面的變色龍──大蜥蜴,它會張開大嘴,吐出紅紅的長舌頭,把毒汁噴射到覓寶人的眼睛裡,眼睛當時就會瞎。如果覓寶者只有一個人,可就再也摸不出那無邊無涯的原始森林啦。”
“看起來,寶石之所以名貴,除了產量稀少之外,尋覓、開採之難,恐怕也是原因之一吧。”吳永剛很感慨地說。
“那可不一定。”昭維把話茬兒接了過去。“難與易之間,有時候只是一紙之隔,全看運氣的好壞。前不久,有個玉石開採商聽從了一個覓寶人的話,兩人合夥兒,包租了一塊地皮,僱了幾個當地的民工,設了香案,先對天磕頭敬佛,在一個小小的山洞裡挖了還不到三米,就挖出了一塊十幾公斤重、外面沒有‘石衣’包著的純翡翠。他怕自己眼睛看花了,抱出山洞外面來,在陽光下仔細一看,哪裡有錯?整個表層都是碧綠的,隱隱有些透明。翡翠是論克計價的,這十幾公斤重的翡翠,要值多少錢哪!這個玉石開採商高興得跪在地上只知道磕頭,都快傻了。聽說他後來僱了馬幫和保鏢,把這塊巨大的純翡翠運到了中國雲南,賣了七千萬人民幣。實際上它的價值絕對超過一億元。再例如有個玉石開採商,也聽從了一個覓寶人的話,包租了一塊地皮,僱了許多民工來開挖。每天開挖之前,都要燒香敬佛。但是每天幾米地往下打,一連打了好幾天,都打了有四五十米了,還是什麼玉石也沒見著。開採商有些洩氣,想放棄不幹了,那個覓寶人再三鼓勵他,說是隻要繼續打下去,一定有寶。開採商半信半疑,繼續又打了四五十米,還是沒有發現任何寶石。打井的難度卻越來越大:因為土法打井,所有井內的土石都要裝進竹籃用絞車和繩索一籃一籃地從井底提上來,井打得越深,不但進度越慢,危險也越大。看看打到一百米深,還沒有打出任何寶物來,開採商這一回可真的洩氣了,說什麼也不肯再繼續打了,決定忍痛放棄。覓寶人絕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會看錯,再說,如果這一次失敗了,他‘覓寶’的名聲也就完了。於是他多方集資,自己出錢僱人繼續往下打。一直打到一百二十米,終於挖出一塊十幾公斤重的白玉來,後來賣給曼谷的玉器行,價值八百萬銖。覓寶人也沒自己一個人獨吞,跟原來的開採商五五分成,大家都發了一筆財。有個英國開採商聽說了這個故事,特地跑到產地去看,驚訝得目瞪口呆。他說:像這樣深的井,用這樣原始的工具打出來,居然沒有坍塌,簡直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的事情還多著呢!”馬哈笑著補充。“我聽爸爸說:二次大戰期間,日本人佔領了泰國,他們也想在清萊覓寶,就抓了許多覓寶人和民工,到處打井。奇怪的是:不論哪口井,只要打到十幾米,最多二十米,準塌。日本人就說是泰國人搞的鬼,把泰國人關的關,轟的轟,又到緬甸去抓了一批打井的高手來,還學當地人的樣子,每天打井之前,都燒香拜佛。結果,依舊是每打十幾二十來米,井就塌了。據說日本人在泰國打了四年多井,就沒有一口井大量出過玉,即便出了一些,也不是上等的好玉石。其中奧妙,誰也說不清楚。不過玉石沒讓日本人挖走,當然都是人人高興的。”
“那麼你們自己後來開採,有沒有開不出玉石來,或者開出來的玉石質量不好的時候呢?”
“這個誰也免不了。甚至行家裡手,也有看打眼的時候呢!”昭維說。“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玉石市場有一個非常奇怪的傳統習慣:採得了寶玉,不把它雕琢出來,而是帶著‘石衣’也就是稱為‘玉璞’的石頭出售。我們清萊府的玉石市場,就設在夜莊縣,一會兒咱們路過,您不妨耽誤幾分鐘‘走馬觀玉’地順便看看。在那個市場上,既有賣玉的,也有賣璞的,也常常發生購買‘玉璞’而鬧笑話的新聞。妙的是:凡是上當的,都不是外行人,而是十分老練的行家。因為只有行家,才敢於買玉璞;也只有行家,才能夠廉價買進玉璞來,經過開剖雕琢,高價賣玉器,從中賺大錢。據說曼谷有個老玉器商,到夜莊玉石市場來購買原料。轉了幾個圈兒,他看中了一塊四十幾公斤重的大玉璞,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