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姑娘,宮中聖旨到。”王府管家官可秋前來啟稟。如今官可秋與汪智達已經是友兒的關門弟子與心腹,他們深深被友兒的智商所折服,對她過目不忘及瞬間算數的能力佩服的五體投地,而他們在友兒的悉心指導下,數學能力也已經遠超同時代的人最少一百年。
“聖旨?”友兒一愣,起身整理下滾著兔毛邊的小襖衣襟,一旁的丫鬟趕忙拿來雪貂外衣,友兒披上後便匆忙走出房門。
剛剛走出幾步便蹴足仰望。
還有幾天便是新年了,南秦國地處溫帶,雖不至於像達納蘇國一般寒冷,卻也是冰冷襲人。此時已經傍晚,天空中淅淅颯颯飄落著雪花,雪花落在友兒揚起的面孔上,瞬時化去。與這低沉的天氣相映,友兒的心情也低沉無比,甚至覺得有些窒息。
她知道這聖旨的內容,這些……都已經被段修堯猜中,所有的事情,所有發生的一切都是在段修堯那計劃中發展,一步一步都按照段修堯所預料的那樣,不差分毫。
段修堯是可怕的,因為他那靈活的頭腦,縝密的邏輯思維以及強大的判斷能力。
她路友兒也是可怕的,因為她看著自己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女孩變為現在心思深沉的婦人,她噩夢連連,那些可怕的夢境她不敢回憶。
“路姑娘?”官可秋輕聲問著,他知道路友兒最近心思越來越重,卻不知這心思和煩惱到底從何而來。
“抱歉,雪花真美。”友兒側過頭,對著官可秋微笑,生硬的為自己解釋著,卻不知自己到底在解釋什麼,為誰解釋,總覺得鼻子有些酸,可是她不能哭出來。
又走了幾步,再一次蹴足。
官可秋沒有催促她,只是看著她,一身紅色錦緞外袍內是雪貂毛皮,從被微風吹起的衣角隱約露出那雪白的絨毛。衣領是粉紅色,那是友兒最喜愛的顏色,衣領處有著絨絨兔毛,襯得她粉嫩的小臉如飽滿的水果一般,她對著東北側遙遙望著,那個方向,是宮羽落所在的方法,他此時在東北臨城處理事務,不知她還能不能見到他了。
一滴淚無聲滑落,為何她如此……不捨?
雖不忍打斷友兒的思緒,不過宣讀聖旨的太監在前廳等候,確實不能再拖拉下去,無奈,官可秋再一次輕聲催促,“路姑娘,宮裡的公公已經等候多時。”
閉上雙眼,深處顫抖的小手,輕輕擦去臉頰的淚水,友兒深深吸一口氣,再一次睜眼,已經是分明的堅定。
“我們走吧。”
一行人匆匆而去,留下一排腳印,越行越遠。
……
友兒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中,垂著眼簾,靜靜思索這。
這便是聖旨的目的……將她急召回宮。
她在皇帝眼中的什麼?就好像二戰時期的氫彈研發小組人員一般,受國家保護、受國家監視、受國家威脅!她在皇上宮羽翰眼中就是一枚原子彈!
她知道宮羽翰想控制她,想得到她,希望她永遠為他效力,他極力為她安排一個合適的位置安頓她,如若真的沒有這樣的位置,他會嚴刑逼供出那些配方,而後便毫不猶豫的毀了她!
這四個月發生了太多太多了。
當初為何皇上急招蔡天鶴回京,一來是宮羽落如若引誘不了她,那這京城第一美男子“如蘭公子”恐怕就要粉墨登場了,二來,如若宮羽落不聽皇上的話,便用蔡天鶴來誘惑宮羽落以達到“曲線救國”的效果。
友兒輕笑,這宮羽翰真是天下第一奇皇帝,已經將美男計發揮得淋漓盡致了,確實,這樣不費一兵一卒便可取得勝利的方法實為上上策,只是不便啟齒罷了。不過那又如何,人們看的只是結果,而非過程。
因為宮羽落這些光輝事蹟,宮羽翰已經隱隱察覺出了不妥,在這四個月間也沒去刁難宇文怒濤,而宇文怒濤那邊則已經有段家的秘使告知所有計劃內容。宇文怒濤不喜歡這樣的計劃,不過卻也無可奈何,因為他與皇上的矛盾,宇文家族與宮家的矛盾已經幾百年了,並非一時一計可改善的,有些矛盾是永遠無法解開的。
用友兒的話來說,這些矛盾,是永遠不可調和的!
馬車後面是整齊的步伐,是列隊,是宮中禁衛軍。皇上派禁衛軍前來就是怕宮羽落的親身侍衛不允許皇上將友兒帶去皇宮,這足以可見皇上意見的堅決,是福還是禍呢?
友兒將頭慢慢靠在馬車車廂上,那車廂內壁也舒適無比,卻絲毫不能緩解友兒的頭疼。當時領了聖旨,宮中公公便開始催促她馬上上路,甚至連取衣物的時間都不給她,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