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的屋頂不算高,卻因周圍無建築物,也有那麼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將內力集中於耳際,那聲音又清晰了些,是個男人的哭聲。聽著聲音,怕是年紀不大,是一少年的聲音。
很快,友兒便發現了那人的身影。原來,距離小院兩丈餘遠便是一條小河,而友兒從入住這小院就提心吊膽,自然沒閒心觀察周圍的精緻,所以今夜登了屋頂才看到。
運起輕功,幾個縱身跳躍,便到了那小河邊。
小河的水緩緩流過,並無多少聲響,所以友兒在屋中並未聽到,不過這水質卻清澈非常,月光下,偶爾可見小魚輕吻水面,吐幾個小水泡。而那哭泣的男子就是在不遠處的河邊,坐在地上抱著膝蓋低低痛哭。
友兒無聲地走了過去,“為什麼哭?”
毫無準備的男子聽到,嚇了一跳,差點跌進河裡,還是友兒一伸手將他拉住。一個用力,便將那男子拽了回來。
這回,友兒才看清了男子的面孔。這是一個少年,大概只有十四、五歲,青澀卻掩不住秀美,因為年紀還小的原因,咋一看就如同女孩子一般,但還是有些男子的特徵,怕是再過個幾年便能長成一翩翩美少年吧。
那男子看見友兒,大驚失色,趕忙跪下,“王妃恕罪、王妃恕罪。”
友兒笑了一下,也學著他在河邊坐下,雙手抱膝,還真沒想到,那小屋後面兩丈竟有如此妙景,回頭看向少年,“你叫什麼?為什麼在這哭?受人欺負了嗎?”
少年看到友兒坐在了地上,也不敢走,也不敢坐,也並未起身,還是跪著,“回王妃的話,奴才名叫賈石,奴才……奴才沒受人欺負。”
“沒受欺負為何還在這哭?”友兒問著,聲音異常溫柔。
賈石一愣,沒想到這高高在上的王妃竟然如此平易近人,剛剛那緊張也瞬間緩和了不少,但是雖不如剛剛緊張,卻只跪著低頭不說話了。
友兒回頭看著賈石,突然出聲一笑,“來這坐下吧,就像你剛剛那樣,我這樣回頭看你,很累。”
賈石一驚,雖然有些唐突王妃,不過既然王妃下了命令,他哪敢不從?趕忙道友兒身邊遠遠的地方坐下,神色怯怯的。
友兒也不惱怒,只是笑笑,王者前方那清澈的河水,“沒人欺負你為何還哭?告訴我,我幫你做主。”
賈石對友兒欲言又止,友兒看了他一眼,便知他有苦難言,那聲音更加溫和,“賈石,不要怕的,告訴我,只要我能做到的,定然會幫你。”
賈石掙扎了一會,突然站起身來重新對友兒跪好,“王妃,奴才……奴才……”
友兒轉手平靜地看著他,並沒著急讓他起身,微笑著,“你說吧。”
“奴才是京城人士,卻因家道中落,父母得病,所以奴才便想某個差事,誰知……竟然被人騙簽了賣身契,最後……賣到了王府,成了……成了……”說完,死死低著頭不肯再說。
友兒看著他已經明白了大半,她還記得在飯桌上,宮羽落對面位置是他最不待見的男姬的位置,而在那坐著的男姬們一般都不是自願來王府,他們不邀寵,也不諂媚,她曾經猜想了有些事迫不得已才入府,沒想到竟然有人是被騙的。真是……可憐。
友兒嘆了口氣,“像你這樣的……男子多嗎?”
賈石趕忙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友兒,那面孔中充滿希望,“有……有一些……還有一些是自願入府的,自然也有小倌被買進來的。”
“你想出去嗎?”友兒問。
賈石臉上的希望越來越大,“奴才還能出去?”
友兒沒說話,只是看著那平靜的小河陷入沉思,這種想法在第一次見到這些不情願的男姬時便有了,當時她就萌發了一種救他們出去的念頭,現在這種念頭越來越強烈了。
所以才有了今天這一系列事。
思緒再次迴歸,而友兒也已經走到南苑。
南苑,就是宮羽落眾多男姬居住的院落,南苑佔地面積是所有院子最大的,甚至比主院還要大,全因這南苑中人數眾多,光男姬就有將近五十人。
太陽已經初升,眾多男子們已經起床推開房門,有些更是已經走出房門散步。
有一些塗脂抹粉很是逍遙,偶爾拿出小鏡子照照,而另與他們相反,另一些男子則毫不在乎外表,只穿著簡單樸素的衣著,那目光空洞,這些……怕就是那些被迫入府的男子們。
見友兒走到門口,有一些眼尖的趕忙過來跪下給友兒請安,而另一些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