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姿,你一定是在宮中常捱打吧,尤其是挨巴掌。”兩道小眉皺起,雙眼隱含的心疼之意更深。
剛剛揣回藥盒正準備坐回長椅上的雪姿只覺得腳下一滑差點撲倒在馬車裡,“捱打?挨巴掌?”她能捱打?整個皇宮的人都對她尊敬無比,甚至對她提心吊膽,她怎麼會捱打?
“是啊,是不是你們宮女都隨身攜帶這些傷藥?因為一定會被那些難纏的主子刁難,會隨時挨巴掌……”聲音越來越小,此時她開始譴責自己。她路友兒是在社會主義文明生活二十三年的人,剛剛怎麼竟然能感謝這萬惡的封建社會,怎麼會覺得壓迫人很開心?宮女怎麼了,宮女也是人,宮女也有父母。
右眼皮跳得更厲害,薄薄的嘴唇不協調地抖了抖,她……挨巴掌?她雪姿能挨巴掌?那皇太后天天賜給她這個賜給她那個,那些嬪妃沒事便“親自下廚”做各種小吃送給她,那妖孽的皇帝每天夜裡都想把自己洗得香香白白爬上她的床色誘她,她……她挨巴掌?
“你想多了,我沒挨巴掌。”雪姿面色逐漸發青。
白嫩的小手慌張的猛搖,“雪姿,我……我沒笑話你的意思,我以後也不叫你怪宮女了,我以前也當過奴婢,我知道那些難纏的主子……我……”
“算了,別說了。”雪姿頭疼,越描越黑,挨巴掌就挨吧,她不計較了,這路友兒就這麼赤身**的也不行啊,“這車上有公主的衣服,給你找來穿吧。”
“不要!”斬釘截鐵,穿那個賤人的衣服,她寧可光著。
細長的柳眉皺起,“那怎麼辦?”
“穿你的衣服啊。”友兒用看白痴的眼光看著她。
“……”
“怎麼了?你不捨得讓我穿?”
“……”
“不給穿算了!”友兒氣呼呼地拿起宇文怒濤的黑衣服披在身上,原本她計劃是與宇文怒濤同乘的,衣物自然是放在第一輛馬車上,誰想到宇文怒濤這個大笨蛋大蠢蛋大王八蛋竟然用保護她為藉口和宮羽釵同乘,氣死她了!
雪姿兩道柳葉細眉成功在額頭正中央打了個完美的蝴蝶結,不是她不讓友兒穿,而是她從小便有潔癖,不喜歡與人靠的太近,她的衣物甚至都不喜歡別人觸碰,而如今……穿她的衣服?
算了,穿就穿吧,大不了之後將那衣服扔了就是。
想到這便在自己包袱裡翻出一件粉色宮女服扔給友兒,而友兒也毫不客氣地穿上。
雖是宮女服,不過用料考究做工精細,將袖子向上挽起三圈,將上衣抽出一些用腰帶繫緊以至於不拖到地,除了這些,恩,還算合身。友兒驚奇的發現,這雪姿四肢竟如此修長,其實她身材……還不錯。
雪姿沒理她,坐在馬車門口,用手指著腮——這姿勢是和友兒學的,自從學會便天天使用,樂此不疲。
“蠢女人,你剛剛說你……當過奴婢?”她好奇的問。
“怪宮女,關你什麼事?”友兒不甘示弱。
“別廢話,把我衣服脫下來。”我立刻燒了。
“好吧好吧我說,當過,在揚州當過。”
揚州……
友兒坐到雪姿的對面,支起下巴看向車外,記憶如電影回放一般一幕幕在腦海中播放。
揚州……林清然……你還好嗎?
……
夜晚,馬車按原計劃停靠在指定驛站,驛站不大,但在這方圓百里荒涼之地有個驛站實屬不易,無法挑剔。
將宮羽釵扶下馬車,趕忙叫了個士兵隨身伺候,宮羽釵柔聲細語地讓宇文怒濤多多放心,但在宇文怒濤轉身的一瞬間便咬牙切齒面目猙獰。
宇文怒濤去哪?
自然是去找路友兒。
“友兒,我們去用晚膳。”堆起滿臉笑容,宇文怒濤發誓這一輩子都沒笑得如此殷勤過。
他知道她在生氣,但是這也是逼不得已,這一路上誰知道還會不會有這些冒充無音閣的殺手,而上一批殺手武功不好,誰知道下一批殺手武功會不會高超,如若讓他們得手……這後果宇文怒濤絲毫不想考慮,更不想接受!
他想繼續讓宮羽釵當友兒的替罪羊!
路友兒一把挽起雪姿的胳膊,“雪雪,走,我們吃晚飯去!”
雪雪……
雪姿只覺得後背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想抽出自己胳膊卻發現路友兒抱得甚緊。
蠢女人,我和你熟嗎?——雪姿低頭看向友兒。
友兒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雪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