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無風抬頭,舉起右手四指向天,字字認真堅定的起誓道:
“我過無風對天發誓,只要三皇子替草民報了血海深仇,過無風今生定生死相隨,絕無二心。若有違此誓言,定天打五雷轟,永不超生。”
阿德挑眉,心中嗤笑,暗想姐姐說的果然對。如果誓言真的可以相信,那麼每次下雨都要被劈死好多人。不過,他在宮中卻是沒有可靠人手可以,能夜闖進皇宮,此人的功夫也定是不俗。阿德心思順轉,面色不變,淡淡問過無風道:
“你的仇人是?”
過無風眼神閃爍的望著阿德,眼底閃過一絲猙獰,咬牙憤恨道:
“當朝皇后。”
阿德心中瞭然了,跟宮裡有關的仇恨,要麼是利益不相同被汙衊治罪,要麼就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齷齪事,事後殺人滅口卻斬草未除根。冷視了兩人片刻,想到暈迷的立夏,阿德心中的恨意又在翻騰。緩了緩,沉聲對兩人道:
“你們先回去,好好照顧我姐姐,其他事情只需伺機而動。”
無名抱拳告辭,而過無風卻行了叩拜之禮。兩人轉身準備離開之時,阿德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又擔憂的對無名囑咐了一句:
“好好保護我姐姐。”
雖然清楚把自己的希望,寄託在不清楚底細的陌生人身上,是非常愚蠢的事。可他目前在宮中無所根基,遇到什麼事情都要先忍。總有一天,他會有能力好好保護姐姐和自己。
不說阿德心中糾結,望著兩人身輕體盈的出了臥室。而出了皇宮的那兩人,沉默的並肩飛身了良久,無名才淡淡問過無風道:
“值得嗎,要殺皇后,以你的功夫和用毒的手段,也不是什麼難事。”
過無風雖面無表情,卻壓抑不住語中的憤恨:
“那有怎樣,暗殺了皇后,不僅會被朝廷通緝,我周家滿門仍舊是死的不明不白翻不了案。宮裡的人有幾人的承諾可以相信,翻臉無情便是滿門抄斬。不過,這三皇子倒是不同,失蹤了五年還能完好無損的被皇帝找到。小小年紀聰明隱忍,最主要的他有個可以控制的弱點。”
空無名腳下一頓,扭頭面無表情的望著過無風,眼底的神色難辨。和過無風對視了良久,無名才一字一頓堅定道:
“我說過,我的命已經是姑娘的。不該打的注意,你最好考慮清楚。你雖不信任宮裡人的承諾,別忘了三皇子根本就未答應下來此事。你現在的身份,能拿出手的也就是二流的功夫,和一流的醫術而已。從姑娘救我那天到現在,我都未得到姑娘的信任。姑娘小心謹慎的程度我比你更清楚,你覺得姑娘這麼聰明,親手養了五年的孩子,會憑著卑微的姿態和口頭的諾言就相信你嗎。看在曾經的交情上,我奉勸你一句,想要得到信任報了家仇,就要安安穩穩一點點的得到認可和信任。”
空無名言罷,便縱身快速的向小鎮飛身,而原地的過無風卻一臉深思。以他和空無名十多年的交情,這個世上他相信的人,只空無名一人也不為過。想不到江湖人稱冷殺之人,會對一介女流託以身家性命。空無名不得不對那位姑娘好奇,從空無名的話語中,他確信如果自己真的動了那個姑娘,他和空無名兩人十多年的交情,指定的會翻臉為仇。
能讓三皇子如此在意,又讓冷殺執著保護之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被過無風惦記著的立夏,在昏迷後的第五天,才沉沉的醒來。吃了點無名熬的米粥,就撐著身體虛弱的起身開店門。立夏不清楚變裝後的皇帝,會什麼時間來店裡用飯,但從皇帝身上下手入宮,也是最好的辦法。把店門開啟後,立夏後又趕緊的燃灶。家裡有兩個陌生人,她也不敢隨意的用恢復了一半的精神力,親自動手和麵做了些餃皮和麵條。
空無名期間阻止過立夏開店做生意,讓她好好的休息,但立夏卻神情淡漠的說了句:
“我要等人。”
然後便不再理會無名,也懶得解釋等什麼人,繼續做自己的事情。立夏的苦心並沒有白費,在開店門營生的第四天,她要等的人終於出現了。立夏鬆了口氣,總要把這尊佛給等來了。大佛身後還跟著臉色略蒼白,消瘦了很多的阿德。
立夏在望見阿德時,眼淚就忍不住滑落。顧不得這尊大佛還在,緊緊的牽著阿德的手,阿德好好的她就放心了。恭敬的請皇上進屋,然後關好店門牽著阿德回屋去。立夏給皇上倒了杯茶,整理好情緒就回廚房,忙碌著做飯。阿德比那天見到時,又瘦了很多。這孩子經此大難,必定是整日的都提心吊膽,要好好給阿德補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