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待遇嗎?”寶兒對格格動之以情的說道。
“我……”她語塞。
寶兒說的沒錯,孩子是該有個爹,不論她曾經做過什麼,孩子都是無辜的。可,用肚子裡的孩子去換得婚約,這樣對嗎?
而這廂,孩子的阿瑪不愛她……
秀致的嬌顏上蒙上了淡愁,緊擅的眉心更是自開始便不曾舒坦過。
到底該嫁不嫁?
嫁了,讓孩子有個名分;不嫁,他倆就此是陌路人。
心,究竟該從了誰?
無論哪廝,總是撇下了自己……
“格格,你就別想這麼多了。來,看看這些首飾和衣料,這些都是在婚禮上佩戴的。你看……這紅嫁衣恰好將格格白皙的肌膚襯了出來,相信貝勒爺見了你,一定對你一見鍾情,這樣格格所有的煩惱就通通不見啦!”寶兒樂觀的說道,手邊亦將綴飾拿起,一件件的擺在映晨的面前。
晶亮的步搖、大紅色的盤繩、翠綠的玉飾……眩亮了她的眼,卻刺痛了她的心。
一切當真能如寶兒說的這般輕鬆嗎?
她不以為然,只知道心中的不安感受,隨著日子漸漸逼進,益發擴大……
“寶兒,你真的這麼認為嗎?”映晨眉心緊攢,悠悠地吐出自憐的話,“在你們眼中,我或許是個善解人意、討人喜愛的格格,可進了恭親王府之後呢!他……是否會喜愛我、疼寵我,終其一生不改?”
昔日,阿瑪也曾經對額娘許下終生不悔的誓言。可末了,他還是娶了姨娘。誓言終究敵不過現實;而靖澆貝勒連誓言也不曾許下過,更遑論日後會善待她。
“你也知道自己不討喜?”霍地,一道冷硬的男音傳來,驚得寶兒差點兒失聲尖叫。
“是你?”沒想到他會來,映晨登時慌了手腳。
“格格,他是……”
“他是……”映晨不知該如何解釋他的身份。
“不過是不幸要娶你家格格入門的貝勒,用不著這麼大驚小怪。”靖澆諷道,然後命令寶兒出去。
“格格!”貝勒爺好凶!他該不會對格格不利吧?寶兒一臉擔憂地看著格格。
“寶兒,你先下去吧!我不會有事的。”她點個頭,相信他只是來同她說明白一些事,不會傷她。
最重、最痛的傷,她都領受過了,再有什麼痛、什麼傷,也打擊不了她,她的心中一片喟然。
寶兒只好憂心忡忡地退下,“格格,寶兒就在門外,有……有事你只要喚一聲,寶兒立刻衝進來……”
“得了,都敢告御狀了,還怕我這個倒黴的貝勒嗎?”靖澆瞪看了她倆一眼,隨即找了張凳子坐下。
倒黴?不幸?
他是這樣看待兩人之間的婚約以及一輩子的嗎?那麼,她的確沒有猜錯,婚後,他不會善待自己的。
“寶兒,出去吧!”定了定心神,她不讓易感的心曝露在外,赤裸裸地任他踐踏。
待寶兒終於離開後,偌大的繡閣裡,只剩下兩人。
第六章
房內的氣氛沉重、凝窒。
“呃……你……你來有……事嗎?”
他為何一直瞧著自己?映晨不安的扭著手中的絲帕,水盈盈的雙瞳閃著驚懼。
“看不出來,你這麼愛慕虛容、假情假意嘛!”他哼了一聲,抬起她尖削的下巴,“說,這張假面具下,包藏的是什麼禍心?”
原來,他錯認映晨此刻的相貌是易容的。
“我……我沒有。”被他緊捏的下巴微微傳來疼痛,足見他有多麼用力,可她卻連呼痛都不曾。
“沒有?哼,你為什麼要說你肚子裡的孽種是我的?我可從來沒有碰過你。”他質問著,一雙鷹眸直勾勾地看著她,諒她不敢說謊。
“他不是孽種!”
“哦?你何不把他供出來,或許本貝勒還可以為你作主。”要他吃下這悶虧,可不是這麼容易。
“你!”映晨瞳圓了眼,他就這麼認定她是不貞潔、謊盲滿天的女人!這幾次的相處,僅帶給他這樣的印象?
“說!”
“沒有別人,那人的確是你。”他再怎麼給她難堪,他仍是孩子的阿瑪,改變不了的。
她的話讓他失去了好脾氣,他高舉起手,眼看一個耳括於就要揮下——
“你忘了在榮親王府佔有了一個醜婢女嗎?”她下意識的退了兩步。
這句話成功地制住了他的怒氣,“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