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生,我不想和你談這些,我來此找你的目的是和羅米洛一樣,但我是應阿娟的父母委託才來的。”範妲曦跳過自己的感覺,她不想沉入心中的波動,聽了德爾拉斯的話所產生的波動。她強迫自己不為所動,最好的辦法是找另一件事來做。
德爾拉斯立即又生氣了!
“我沒有名字嗎?經過這麼久了,你還在記恨嗎?先生?哼!”他吼叫:
“對,沒錯!是我提出分手的,但你不也沒意見?如果你有一點點喜歡我,你為什麼不做任何挽留?為什麼答應我這愚蠢的提議?”
“如果你不告訴我阿娟的下落,那麼我可能會開始跟蹤你的行程,必要時我會在你家裝竊聽器……”範妲曦強迫自己不為所動,完全不聽他的吼叫。
碰!德爾拉斯槌著桌面,使她停了下來。
“別人的事,真的比我們的事重要?”他問。
“目前是的。”她答。心裡想著她和他會有什麼事?
“哼!哼!”他從鼻子發出聲響。“那麼你真的可以回臺灣了,我不想再看到你為了別人的事來吵我。”
“不!除非——”
“我不會告訴你的,不用再問了,”他阻斷她的話。
“好吧,那今天到此為止,我不打擾你了。”範妲曦強忍心中不斷洶湧的情緒。
“對了,如果阿娟有再聯絡你,可否請你告訴她,她的父母親很擔心她,請她能立刻回報個平安。”
“你請回吧!偵探小姐。”德爾拉斯不想再理會她。
“那,就先這樣了。”範妲曦點點頭,轉身就走了。
德爾拉斯看看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後——
哼!她仍然是沒變呀!可惡!他把臉埋在掌心中。
他坐回書桌前,伸手在桌面一陣摸索:“可惡!該死的女人!她竟敢把我的石頭帶走?”
狗屎!他憤恨地又想起來,那石頭是她送的。
過去這幾年,每當他情緒不好,他就喜歡將石頭握在掌心;每當他面臨挫折,
握著石頭就像能夠重新得著力量,那已經成為他獨處時的一種習慣了。這些年來一直如此,他只是不去深入細想為什麼,也許是不願承認吧!
不願承認什麼?
他回想著,回想著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沒想到不須花費太多時間去思索,
那記憶竟鮮明得讓他懷疑,他和她認識有那麼久了嗎?怎麼歷歷在目呀?像是昨日才發生的事情一般……
他第一次見到她,就決定要她了,沒有原因、也不是為了好玩,就是一種渴望。
愈接近她,便愈想要擁有她,不是因為她曾做了什麼讓他感動,就是一種不由自主的心動了……
一種很不能安心的感覺,一種很不能確定的情悖。他不瞭解她,她像一陣透明的空氣,他抓不著但卻無時不刻地需要;有很多時候他覺得她是在意他的,但更多時候他知道她並沒有全心全意對他。
她不曾表示愛他,這使他很沒有安全感,所以在洛莉塔要求他時,他才決定和她分手;因為洛莉塔堅定地表示愛他、相信他,並願意等他,為了愛他……
只是沒想到,她範妲曦真的完全接受他提議的分手!她沒有像其他女人一樣地哭鬧,真的完全接受他提出的分手。因此,他反而被激怒了,尤其當她的眼裡不再看到他的存在,他更是生氣,而且忘不了她。他原以為自己夠瀟灑了,沒想到她比他更灑脫自在,她真的當他從來不曾出現過的人一樣……
“那這些是什麼?”他看著牆上的畫,像是證明他和她確實存在過一樣。他把她所有留下在他房裡的東西,全都收集起來,框了起來。
在他回巴拿馬之前,其他的女人仍會偶爾打電話找他或約出來見面——惟獨她,連他和其他同學一起,遇到她的時候,她眼裡也只有阿娟、羅米洛、艾吉萊拉和阿列爾,而完全忽略他的存在,這就更不用說她會寫信給他、打電話給他了。
說到電子郵件,他更氣了!原先他以為她還是沒有表面上那麼無情咧,還會寄一些好文章給他,結果幾次以後,再也沒有收到了,而他的同學們仍是繼續收到她寄的文章。有時候她會把一些短文翻成英文,還做了解釋寄給羅米洛他們,他們大部分會列印出來,彼此碰頭時會互相討論,好像她是他們的中文老師一般。
惟獨他沒有!他記得她說過,他再和學校其他的中國男同學說中文,學到的中文只是市井通用語言,真正的中文不只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