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涯再次捱了一個耳光之後,覺得整張臉都始火辣辣的生疼了起來,他狠狠的瞪著段浪,小拳頭緊緊的攥了起來,“我跟你拼了!“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然而剛剛跑了兩步,就覺得腳下一絆,一頭裁倒在地上,段浪一個眨眼間就已經騎到了他的身上,哈哈大笑道:”大家看到了嗎?剛才那一招叫做‘絆狗吃屎‘!”說著便掄起拳頭在風涯的腦袋上暴風一般的落下!
堂中傳來一片轟堂大笑,幾個膽子稍大的男孩子居然也衝了上來,開始拼命的踢打被段浪壓在身下的風涯!餘下的孩子縱然不上前卻也拼命的吶喊助威:“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
風涯被壓在地上,就覺得腿上,肚子上、頭上、腰上、腦袋上不時的傳來一陣陣悶痛,無數雙手腳和拳頭就那麼肆無忌憚的落在自己的身上,他們似乎和自己有著無盡的仇恨一般,可是仔細想想這些仇恨究竟源自於何處?源自於自己是一個弱者嗎?源自於自己是一個窮孩子嗎?……
或許是吧。
是的。
李玉彬遠遠看著,到了這種時候依然無動於衷,似乎這件事情與自己完全無關一樣。在幼武堂的遠方一處高樓上,緩緩推開一扇窗戶,那裡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孫思崖,風涯所遭受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但他並沒有要趕過去制止的意思,“元盾的防禦力量雖然強大,但除了可以保護自己的**之外,這孩子的內心卻該由誰來保護呢?知道死不了人,便聽之任之,這個孩子究竟有多少骨氣和毅力真需要時間來慢慢證明吧?”
風涯死命的掙扎,卻無法掙脫段涯的壓制,他感到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被塞滿了憤怒和屈辱,他覺得自己的胸膛快要炸了,但那種無力感卻讓這股憤怒無從發洩,他突然極度痛恨這世界,所有的一切,他真想就那麼沉睡下去,永遠也不要再醒來!
沒有人會來解救自己,肢體的感覺告訴自己,這種傷害遠遠對自己構不成威脅,但內心的憤怒卻沒有人幫助自己消滅剃除,那無數雙拳腳仍然雨點般的落下,不放過身體上的每一處要害。在這個過程當中,他清晰的承受著,那是一種怎樣絕望的承受?沒有人能夠懂,沒有人能夠體會!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一個小女孩兒脆聲聲的聲音響起:“你們住手!”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因為那聲音清脆尖亮,像是一隻翠鳥的輕鳴,無法讓人不注意到,他們好奇的抬起頭,看著一個小女孩兒慢慢走了過來,她的脖子裡掛著一竄小鐺鈴,有著小巧的鼻子、清澈的眼睛和可愛的嘴巴,“你們不要再欺負他了,他很可憐的。”
沈飛雪看著小夥伴兒們,終於再次開口。
似乎於對這個渾身上下透著貴氣的小公主都有著那麼幾分愛慕或者喜歡,幾個騎在風涯身上的小男孩兒居然聽話的站了起來,另外的男孩子也都停了下來,只有段浪一個人仍牢牢的騎在風涯的身上。
沈飛雪看著段浪,“你快放了他吧。”
段浪笑眯眯的看著沈飛雪,“憑什麼?說出一個可以讓我接受的理由。“
沈飛雪瞪著一雙清澈的眼睛,“他那麼可憐你為什麼還要欺負他?“
段浪一下子笑得更濃了:“就因為他可憐所以你就讓我放過他?這算是什麼狗屁理由?”
原本一直無動於衷的李玉彬這個時候也被兩個小傢伙的對話吸引到了眼球,他抱起雙臂,有些好奇的看著這個突然拔刀相助的小女孩兒,準備聽聽她準備用什麼辦法說服段浪。
沈飛雪蹙起了小眉頭,想了片刻之後才道:“那你要我怎麼做才肯放過他?說出你的條件吧。”
李玉彬不由暗暗一笑,“真不愧是帝國首富的女兒呀,居然這麼快就學會了談條件。”
段浪扭了扭脖子,好整以瑕的看著沈飛雪:“你覺得我還需要什麼東西嗎?”
沈飛雪看著他,小眉頭皺得更緊了,可真是有些為難,難道還真要動手不成嗎?但很快段浪便忽然笑道:“我突然很喜歡你掛在脖子上的那個鈴鐺項圈,不如你把它給我,我就放了這小子,怎麼樣?”
李玉彬一聽這話立時就覺得渾身出了一層冷汗,這孩子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呀,他還根本不知道這小小的項圈對於飛雪來說意味著什麼吧?
沈飛雪眉頭皺得更緊了,顯然這件要求有些出乎她的意料,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道:“除了這個項圈之外,隨便要其它任何東西都可以。”
段浪嘿嘿壞笑道:“我就要這個項圈,其它的什麼都不要!你自己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