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消失,黎明前最後的黑暗來到,濤聲陣陣,轟鳴聲彷彿直落心底,將心砸得支離破碎。
黑瘴山深處,宋辰砂並沒有離開很遠,他默默地靠著一株古樹,默默地望著黑暗的瘴氣。
他的腦海裡全是張瀟晗歡快的笑聲,全是她擁抱著簡約、木槿時的笑顏,還有她開心的旋轉著。
“簡約,木槿,我回來了!”
這聲音一遍遍縈繞在耳邊,他的嘴角在笑,只是眼神卻帶著淡淡的哀傷,他慢慢地抬起頭來,腦海中卻揮之不去巧笑嫣然。
還是這個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簡約獨自默默行走在水域域內的石板路上,兩側落葉紛飛,只有他孤獨的身影緩緩而行。
路,好像永遠也走不到盡頭,也永遠沒有盡頭,他抬頭深深地望著前方,可前方的路全隱沒在黑暗中。
山洞內,張瀟晗仍然靠著冰冷的石壁,腦海中是完全的空白,她以為她足夠堅強,以為她可以抗下命運的安排,她的頭上本來懸著了一柄利刃,是她自己再加上了一把。
她以為她會平靜地接受,可是真回到了九域,見到了木槿、簡約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她從來沒有那麼堅強過。
頭慢慢地靠過去,仰望著漆黑的空間,一滴淚珠悄然滾落。
——明早5點半就要出發,今天就這一章。(未完待續。)
第1828章 離經叛道
峒簫沉默著望著外邊的女孩,在他的眼裡,她就是一個女孩,人界一個普通得無法再普通的女孩。
他能體會到她的痛苦、哀傷,就如數十萬年的他,烈焰焚身。
他永遠也忘不掉天火的灼燒,永遠也忘不掉那時他內心的痛苦、哀傷、不甘。
三十萬年了,原來已經三十萬年了,可彷彿還在昨日,想起來的時候,神念都彷彿還在被灼燒。
三十萬年的時光,足以讓他安靜平和下來,可三十萬年的時光,也足以讓他的心鐵石般更加堅硬起來,他沉默著望著外邊的女孩,望著她面龐上那滴晶瑩的淚珠。
沒有人能夠改變她的命運,沒有任何人。
他收回神念,平靜地專注在眼前的功法上,可忽然,他的神念又向外望過去。
張瀟晗慢慢坐直了,手裡多了一張獸皮,她祭出了太陽真火,反覆鍛鍊著,漸漸的,那張獸皮被鍛鍊得雪白,張瀟晗的手裡多了一支符筆,符筆的筆尖濃黑,接著,獸皮上出現一串流暢的古怪符號:
wozhongyunaqilebi……
(我終於拿起了筆,用我前世的語言,記下本該忘卻的事情,在這一天,在我最絕望的一天。
前世的種種,已經忘記了,今生的精彩,也將如過眼雲煙,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了它,請為我點一炷香,為我逝去、湮滅的靈魂。
過去種種譬如昨日生,栩栩在目,以後種種譬如今日死,)
寫到這裡,張瀟晗的筆抖了一下,落下大團的墨跡,黑暗裡,她望著墨跡沉默著,然後繼續寫到:
(既然已知生死,唯有直面以對,或者用忘卻來安慰生者的靈魂。昨日已經過去,今日已經來臨。)
終究,張瀟晗還是無法將一切緣由寫下去,揮手收起了紙筆,就好像真得連昨日種種都收起了般,她深深吸口氣,盤坐起來,靈力運轉,在接近心臟的時候,化作霧氣滋潤過去。
峒簫好奇地看著張瀟晗寫出的奇怪的字元,在記憶裡尋找一會,卻發現並沒有這些字元的記憶,這字元是早已經遺忘的過去種種,記下的分明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從簡單的記錄中和張瀟晗的心緒上看,又不像是與修煉有關的東西。
神念從張瀟晗身上略過,見到她面色平和,開始溫養心臟,他收回了神念。
這麼快就想開了?
他想起她回到人界時候的興奮、喜悅,想起先前的那滴淚珠,想起曾經的烈焰焚身,想起他心中濃濃的恨意。
他的神念重新集中在面前的歲月功法上。
隨著靈力迴圈,張瀟晗的心慢慢平靜下來,她只迴圈了幾個周天,待心情完全平靜,便拿出碎嬰功法來,抵在額頭研究起來。
簡約的碎嬰功法,她曾經看過,也研究過,卻一直沒有決定要不要修煉,所以只侷限在掌握的狀態,其中有些不解之處,簡約都有註釋,只需按部就班去做而已,但是峒簫修改過的,變化不多,卻很有意思。
這些變化,正是張瀟晗不大明白的地方,所謂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照貓畫虎會做,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