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放心!”忙不迭地點著頭,魚寒能不放心麼?八卦鎖並非按照五行八卦的排列規則來開啟,而是那上面的八種圖案可事先由使用者進行無序排列。四萬多種組合方式,跟後世密匙量動輒十餘萬乃至數十萬的防盜鎖肯定無法相提並論,但眼下是宋代啊,誰還有那功夫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給猜出來?
當然了,想要暴力開啟八卦鎖也是可以的,但那不還有內建半機械自毀裝置的紫金盒在麼?一小瓶類似硫酸的東西,足以將所謂的詔書給弄得無法識別!再者說了,幹這種事的時候還真當那些個大內侍衛都瞎了眼不成?
“即使如此,汝還不速速將異寶取出?”催促著,已經等得有點不耐煩的李大人還沒忘提醒道:“官家可還候著呢!”
“小生這就取來,失禮之處還望大人海涵!”魚寒還真就不怕人笑話,又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寬衣解帶,脫下了那件破爛且很不得體的紅肚兜,求來鋒利的小刀輕輕劃開,終於露出了裡面那紙略顯破舊帶著些許血漬的偽詔。
“這……這就是……就是……”也不怪人家李大人會如此激動,要知道這可是關係著當今太上皇和官家的繼承權是否合法,令天下多少人都夢寐以求的寶貝啊!破爛一點是肯定的,畢竟是經過了近十年的藏匿,要是還跟新的一樣誰會相信?至於那上面的血漬,想來應該是這小子在逃亡途中為金人所傷後不小心沾染上去的。
“此乃先皇遺詔,還望大人能立即呈予官家,切勿經他人之手!”慎重其事地將偽詔交到近侍手中,魚寒還真有點擔心這種經過了特殊工藝做舊處理後的絹布被人無意間給扯壞了。
“咔嚓!”
魚寒的顧慮顯然是多餘,內侍李大人顫抖著雙手捧過偽詔徑直放入盒內,連看都沒敢多看一眼,卻恍若無意地問了一句:“汝可知此詔內容?”
“回大人的話,據先父所言,此詔乃先皇親手封藏。小生及先父未敢私自窺探!”魚寒可不傻,即便這東西本就是他親手製作的贗品,也絕不能說曾經開啟過,否則就會給人留下想象的空間去懷疑這份所謂的遺詔內容是否經過篡改。而為了進一步增加可信度,他乾脆連那件破肚兜一併塞到了內侍手中。“若大人有所懷疑,當可請宮中高人詳加勘驗!”
“嗯!”對於這種頗識時務的做法表示了一定程度的認同,內侍李大人磨蹭一會卻見魚寒沒了進一步的舉動,實在忍不住問道:“據聞汝攜兩件異寶南歸,不知另一物何在?”
另一件?按時辰來算,應該已經被扔到了洞庭湖內某個地方吧?只是這話魚寒可不敢說,只能故作神秘地應道:“另一物之下落非小生不肯說,實乃事出有因。還乞大人先將此物呈於官家,待得官家見到此物,自會知曉!”
“即是如此……”看魚寒臉上那副真摯的表情不象是在說謊,更重要的是在這重兵把守的都亭驛內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也確實不用擔心那混蛋趁人不備給溜掉。思忖半晌,李大人也只能無奈地接受了事實,卻對身邊的眾侍衛吩咐道:“汝等在此好生戒備,務必寸步不離確保這幾位義士的安全,咱家去去就回!”
眼瞅著內侍李大人在一眾侍衛的嚴密保護下小心翼翼地捧著紫金盒離開了,臨走還順道讓魚寒等人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無懈可擊的大宋式最高規格戒備。
即便是有專用的供應渠道,吃飯喝水前都必須經過嚴格的銀針試毒,然後還得等人家先嚐上一口,完了還得再等上半個時辰看看會不會有人毒發身亡,這才能夠輪到他們享用。別說四處瞎溜達了,就算是睡覺的時候身邊侍衛也不會少於五人,最近的離床邊還不到三步之遙。甚至連出恭都不準放下門簾,必須隨時保證處於侍衛們的視線之內。
而根據翟崇儉私下窺探出來的結果,在距離魚寒等人不足五丈遠的地方至少有十把神臂弩保持著發射狀態。看來這次大宋官家也是下了狠心,在沒有得出最後的結果之前,是說什麼都不會給這群據稱是從北方歸來的義士有任何機會去與外界聯絡。
對於這一系列的安排魚寒等人倒也能勉強接受,誰讓他們選擇了這種法子去糊弄官家呢?事關重大,朝廷謹慎一點也是好的。可讓他們無法忍受的是,那位內侍李大人說話也太不靠譜了點,什麼叫去去就回啊?這都已經過去了好幾天時間,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魚賢侄,快快換上這身行頭,宮裡有旨意傳出!”使用著親切的稱呼,心急火燎地出現在房門處,被軟禁的這幾天裡,魚寒最大的收穫便是被負責帶兵的裴元壽所接受。
接旨?看到裴元壽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