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太遠,透過望遠鏡也看不清楚。
只能依稀看出道路是尚未硬化的泥路,街面沒有斑馬線、人行道、紅綠燈等市政設施,可能曾經是英國的殖民地,車輛和行人好像靠左行駛,看著頭有點暈。
現在不是觀光的時候,楊支隊很快緩過神,低聲問:“我們的人呢?”
“甘蔗地裡,埋伏一下午了。”
“隱蔽得挺好,看了半天楞是沒看出來。”
“山區,農村,跟你們東海那樣的大城市不一樣,只要熟悉地形,找個地方一窩,別說外的人,本地人都很難察覺。”
第一抓捕小組組長項成正說著,對講機裡傳來一陣電流聲,埋伏在暗處的民警彙報有情況。
不一會兒,兩輛摩托車載著兩個人出現在視線裡,他們從一條小巷鑽出,上了一條山林小路,極速飛弛,背後遠遠可見高大雄偉的國門口岸。往觀察點方向行駛五六分鐘,消失在甘蔗林和玉米地裡。
項成遙手一指:“偷…渡的,已經過了國界線。”
“這麼容易?”楊支隊覺得很不可思議。
“邊界線太長,巡不過來。一些當地人找不到工作,對地形又熟悉,乾脆做起幫人偷…渡的生意,討價還價,只需要二三十塊錢,就能把人送過去。”
話音剛落,兩輛摩托車又出現在視線裡。後座上沒人,不用問便知道剛才坐車的兩個人已成功偷…渡出去了。
“偷跑過去的人不全是毒販。”
項成遞上根菸,苦笑著說:“有些人嫌辦出境手續麻煩,又想去看看,於是選擇偷…渡。有些人是衝那邊的賭場去的,十賭九輸,好多人不光把身上的錢輸光還欠一屁股高利貸,被扣那兒回不來想起我們公安了,家裡人報警請我們去解救……”
治安能不能搞好要看大環境,遇上這麼個“鄰居”,想想本地同行是挺不容易的。
楊支隊正準備說點什麼,手機突然響了,協助偵辦的技術部門打來的,接通電話嗯了幾聲,不禁笑道:“項支隊,剛才那兩個是探路的,他們沒發現異常,打算行動,馬上偷…渡入境。”
對面雖然是另一個國家,但街上的商鋪、金店、遊戲廳、飯館廣告招牌全是漢字,“交通局”、“工商局”之類的政府機構,也是仿照國內設定的。不光街上的行人大都長著一副中國面孔,大多會說普通話,連用的電和無線通訊都是國內的。
用衛星電話聯絡拿他們沒辦法,但只要接受國內電信運營商的服務,那他們的一舉一動全在技術偵察的掌握中。
項成反應過來,立即舉起對講機:“各組注意,各組注意,大魚即將上鉤,大魚即將上鉤,認準目標,準備抓捕。”
“一組收到,一組收到,完畢。”
“二組收到,認準目標,抓捕抓捕,完畢。”
……
與此同時,三輛摩托車鑽出山林,沿崎嶇的山路越過國界線開進一片玉米地。
為確保萬無一失,埋伏在草叢裡的緝毒警沒動,等他們深入國內大約一點五公里,輕輕挪動身體,對著耳麥輕聲道:“洞么洞么,確認目標,確認目標,在第二輛摩托車上,三十五六歲,長髮,上身穿灰色t恤衫。”
“行動!”
隨著項成一聲令下,兩輛越野車衝出甘蔗林,第一輛摩托車一個急剎,駕駛員掉頭想往回跑,幾十名荷槍實彈的緝毒警從林子裡鑽了出來,用槍指著堵住他們的後路。
“不許動,歇火!”
“我們是公安,停車接受檢查!”
剎那間幾桿自動步槍和十幾把微衝齊刷刷瞄準三輛摩托車上的五個人,衝在最前面的三個緝毒警用槍抵住兩個年輕男子,順手拔掉車鑰匙。突然其來的變故把毒販們嚇傻了,圍在旁邊的民警一擁而上將他們按翻在地,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
“公安同志,我們就是過去玩玩。”
“我們是中國人,不是緬甸人,我們不是毒販,身上沒毒品,不信搜我身。”
偷…渡而已,被抓住頂多罰幾千塊錢。既沒帶毒品又沒走私槍支,他們有恃無恐,竟掙扎著嚷嚷起來。
匆匆趕到的楊支隊托起其中一個嫌犯的頭,驗明正身,冷冷地說:“宋玉橋,別狡辯了,我盯你很長時間了。劉家慶、曾偉、黃二幸,還有你,羅小儀。哼哼,跟我們走一趟吧。”
這兩年一直用假名,尤其做生意的時候。
真名一個接著一個被點出來,幾個毒販嚇出一身冷汗,面面相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