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是來搶黃袍加身,一圓皇帝夢,沒想到原本應該在秋遊別館中的龍天浪居然出現在宮殿之中,更讓他驚疑不定的是,霍家軍竟也同時出現保護皇帝,令他措手不及。
幸而龍天曳早已替他收買了宮中一半的侍衛,就算霍東潛再威猛過人,他也有恃無恐,皇位他是坐定了!
“取下西陵王的首級,朕也重重有賞。”龍天浪不疾不徐地說,但精銳的眸中寒光四迸,他忍讓這個皇叔已經很久了,事到如今,他沒必要再尊他為長輩。
“龍天浪,你死期已到,竟還敢想要本王的命?”西陵王狂妄的大笑起來。“只要你乖乖地脫下龍袍,把玉璽交出來,或許本王念在叔侄一場,可以讓你死得痛快。”
“謝謝皇叔的好意,朕還不想死得太痛快。”龍天浪勾起一絲饒富興味的笑意。“倒是皇叔你,朕不會讓你死得太痛快。”
“那就看看誰的本事強!”西陵王對龍天曳使了使眼色,那些被他們收買的侍衛可以動手了,最好在最短的時間內擒住龍天浪,他要挾天子以令天下!
可龍天曳不動如山,像是看不懂西陵王的暗示。
懷王對龍天曳附耳過去,牙齒打顫地道,“王爺,我爹請你下令捉人……”
他兄長一死,他就方寸大亂,目前情勢又和當初他們設想的完全不同,他不禁膽怯了起來。
這謀反之罪,可是要殺頭的呀!
龍天曳照樣動都不動,冷笑著說:“皇叔,就算你今天真篡得了皇位,有這樣扶不起的阿斗兒子,日後無人才可立太子,也是個隱憂哪。”
西陵王一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龍天曳眉一挑,悠閒的道:“意思很明白,很抱歉,恐怕要讓皇叔你失望了,本王不能跟隨著你叛變,你請自便吧。”
西陵王眼珠子睜突出來,“你你耍我?”
莫非他一直以來的親近都是假的?可是上回他以龔微如事件設計他,他千真萬確差點被皇上斬首,難道這也是預謀?
“想通了嗎?”他冷笑連連。“薑是老的辣,皇叔果然比你那些不成材的兒子聰明多了,一點就通。”
“龍天曳!你如此卑鄙耍弄本王,本王要你納命來!”
西陵王披頭散髮,狀極恐怖。
“我的命太大,恐怕你要不起,更何況我們三兄弟血脈相連,我又怎麼能背棄自己的親手足呢?”
龍天曳毫無笑意的笑了笑,冷冽的聲音裡透著對西陵王的藐視。
西陵王橫眉豎目,狀欲發狂!
他恨!恨極了!
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向來與皇帝水火不容的龍天曳會假意投靠他,如此一來,那些所謂已經被收買的侍衛和朝臣也是假的了。
他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哪!
可是,為何龍天曳會突然變成皇帝的人?
“想不透?”龍天浪雙目含威,神情反倒淡然。“朕這個精密的計謀已經籌劃了三年,就是為了對付皇叔你。”
他擁有一個天子最不凡的特質,心中越是震怒,面容越是平和,真正喜怒不形於色,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皇叔,自從三年前你派人入宮暗殺朕,曳弟正巧在朕的行宮之內替朕擋了那一劍開始,朕就將計就計,將行刺朕的罪名推到曳弟身上,並將他驅離皇城,刻意與他保持距離,模糊世人的焦點,讓天下人都誤以為朕與曳弟水火不容,就連老謀深算的皇叔你,也上當了。”
“該死!該死!”西陵王失控地咆哮,一臉老臉漲得通紅變形,他的皇帝夢碎了、破了,再也回不了了。
龍天曳落井下石地道:“皇叔,你那個剛剛才英年早逝的好兒子紹王,故意派龔微如密告作為試驗,我皇兄也是將計就計,定我殺頭死罪,如此一來,你們對我便更沒有疑慮了。”
“你們——”西陵王指著龍天曳,顫抖的手指,仿似風中凋葉,神情恍然大悟,“幾度到本王王府夜探的刺客也是你!”
“沒錯。”龍天曳毫不否認。“你大肆捉拿刺客,又豈料得到刺客就是與你密謀造反的我呢!”
“你喜歡湄姬是不爭的事實吧?她說你夜夜都要她……”懷王嘿嘿好笑兩聲,“湄姬現在在我們手上,如果你不……”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那個不乾不淨的女人不配得到本王的愛。”龍天曳撇起的嘴角擴深,“夜夜和她歡好的是王府裡的侍衛,我讓侍衛吃了迷魂散,要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胸大無腦的湄姬根本不曾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