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最耗精神力，精神力幾乎枯竭，疲倦乏困湧上來，身體提不出一絲力氣，顧月齊是強撐著朝羅生堂走去。

顧棠看著顧月齊搖搖晃晃、虛虛飄飄的背影，無奈笑了一聲。

燕池羽半路上看著似夢遊的人，挑眉，伸手拉住人，“眼睛都睜不開了，怎麼還在外面？”

“從丹齋出來，正要回去。”顧月齊直接閉著眼睛說話，就著胳膊上的力度一倒。

燕池羽趕緊伸手攬住人，將人抱起來朝著羅生堂走去，“怎不找個僕人送你回羅生堂？”

“忘了……”

呼吸聲漸漸放慢，平緩且綿長。

燕池羽低頭一看才知道這人是秒睡了。

看著眼皮子低下的淤青，燕池羽嘆息一聲，免不了有幾分疼惜。

將顧月齊送回院子，叮囑了南秋幾句，燕池羽這才離開了。

顧棠回到院子裡，看著瓶子上的標籤，一怔，然後找來一個奴才，將這未經驗證的洗髓丹喂下去。

三個時辰後，已經是半夜了。

看著一身臭味黑泥的人，顧棠不嫌髒用銀絲纏住奴才手腕診脈，頓時臉上神色大變，不顧半夜直徑朝著顧雲齊的院子走去。

幸而有僕人將這個奴才帶下去洗漱。

顧雲齊披著一件單衣起來，墨髮沒束散批在身後，眉宇間掩不住睏倦之色。

看著神色莫名的顧棠，顧雲齊正要說什麼時，顧棠陰涼低沉的聲音蘊藏著狂喜之意響起，“洗髓丹，成了！”

“成了？！”顧雲齊殘存的瞌睡頓時沒了，看著顧棠手裡其貌不揚的瓷瓶，眼裡的狂熱驚喜如何也藏不住。

這才多久啊？！

想不到月齊的本事這麼厲害！

顧棠點點頭，倒出一顆洗髓丹給顧雲齊，“洗經伐髓。”

顧雲齊看著掌心的藥丸，珍惜慎重地拿在鼻間嗅了嗅，藥香沁人心脾，然後一臉認真地看著顧棠，吐出三個字，“捨不得。”

“……”顧棠看著顧雲齊那副模樣，嘴角一抽，一巴掌過去糊在人後腦勺上，“丹方都出來了，還在乎這顆丹藥嗎？”

“在乎！”顧雲齊捧著洗髓丹，耿直無比的說著。

顧棠直接開懟，“沒出息！”

“……”這和出息有什麼關係？？？

顧雲齊將洗髓丹收起來，打個哈欠。“父親，我很累。”顧雲齊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顧棠不再多言直接走了。

狂喜之後，顧棠回院子研究洗髓丹了。

他沒想到顧月齊有這樣的本事，多少人都沒有復原成功的洗髓，就被一個小姑娘給復原出來了，那些人知道，會不會氣得從棺材裡蹦出來？

顧月齊足睡了一天，醒來之後，就對上了馮氏心疼的目光。

“阿孃。”顧月齊爬起來坐在床上，被子堆在腰間，抓了抓披在肩上的墨髮，眯著鳳眸，“你在這兒守了多久？”

“也就一會兒。”馮氏抬手摸了摸顧月齊的臉頰，心疼道：“下次可別這麼拼命了，還困嗎？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顧月齊搖搖頭，“不困，女兒想起了。”

“嗯，正好阿孃讓廚房燉了乳鴿，你補補身體。”馮氏讓南秋進來伺候顧月齊，自己則去親自負責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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