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微蹙,放下茶盞,目光盯著人,冷聲道:“你是故意的吧?”
茶苦,蓮霧甜,恰好這都是他不喜歡的東西。
“我怎麼知道你喜歡什麼,且,這蓮霧是你自己要吃的。別浪費,吃了。”顧月齊說的挑不出一點錯處,眼裡蘊藏著一絲戲虐。
君凌看著碟子裡的蓮霧,眉頭蹙起,“不吃。”
“先前吃,現下又不吃,你要做什麼?”顧月齊冷著小臉,“我們是天生的敵人,沒有可能化干戈為玉帛。”
“……”君凌看著杯中的茶水,閉口不提蓮霧,“這苦丁茶鮮少有人會用來款待客人,這將軍府是窮的拿不出一點好茶了嗎?”
“大概吧。”顧月齊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話鋒一轉,咄咄逼人,“你要麼把蓮霧吃了,要麼走,我最討厭浪費糧食的人。”
“別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你是故意刁難孤吧?”君凌一針見血,戳破顧月齊的那點小心思,“孤若走了,豈不是遂了你的願了?”
“意思是你吃了?”顧月齊端起茶小酌一口,眉梢帶著恣意囂張。
“不吃。”君凌冷聲回絕,把玩著拇指上的扳指,若有所思看著人,“你這麼刁難針對孤,會讓孤覺得孤曾經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
“……”這次輪到顧月齊啞口無言,心跳起伏快了一兩次,臉色不變,放茶盞的動作微不可見的一頓,暗歎一聲這人過分敏銳縝密的心。
“或許?”模稜兩可的丟出兩個字,意味不明。
君凌凝眸看顧月齊片刻,“孤想邀請顧小姐去長安城做客,顧小姐意下如何?”
顧月齊沒有第一時間反駁,想了想自己所要做的事情,屈著手指算了算時間,道:“現下是不可能的,我要回無憂城及笄,或許得等來年吧。”
“記得差人來信,孤好準備。”君凌客套地說了一句,起身,“看來你今天很忙,孤先走了。”
見君凌幾步踏出涼亭,顧月齊突然出聲問:“我想問一句,為什麼會叫長安城?”
君凌腳步一頓,側頭露出一半冷若冰霜的側顏,似想起了什麼人和事,眉宇柔和下來,“我曾許諾過一人,給她一世長安。”
顧月齊起身下了軟塌,走了幾步覺得不符規矩,站在原地,一時無言。
君凌轉過腦袋,拔腿走了。
顧月齊出了涼亭在院子裡走了一圈,心裡複雜凝重,那種莫名熟悉的感覺,叫她心裡有點慌亂無措,還有哪些叫人捉摸不透意味的話,真的是……
直覺告訴她,君凌這人變了。
她該相信月白的話,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
【主人自然是該相信我。】
“……”月白越發這樣子說,她就越發不相信。
繞到湖邊,垂柳鬱鬱蔥蔥。
“小姐,秋梨姐姐來了,還帶著一個客人。”南煙低聲說了一句,顧月齊腳步一頓,轉身看去,走到樹蔭下乘涼。
秋梨回來了,身後跟著一個人,抬手虛虛撐著下顎。
一件藍色交襟衣裙,墨髮用玉簪挽起,略施粉黛,乾淨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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