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站了好幾個時辰的鳳無見秋梨出來了喊自己進去，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腳步踉蹌的走進來，看著涼亭的人，拱手一揖，“鳳無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你該如何還？”顧月齊看著涼亭外面的人，不卑不亢。

故意晾了人好幾個時辰，性子還是不急不躁，耐心很好。

“那晚上鳳無說了，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秋梨只覺得這話不妥，正要說什麼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不遠處的人影，目光落在自家小姐身上，識趣的閉嘴。

“以身相許？”顧月齊揚起下顎，素白的手指虛虛託著下顎，語氣清淡薄涼。

鳳無撩起衣襬跪在石子鋪成的路上，“是，鳳無的命是姑娘撿回來的，鳳無身無長物兩手空空，唯有自身。”

“起來吧，男兒膝下有黃金。”顧月齊淡淡擺手，“日後你便奉我為主吧。”

“是，主子。”鳳無站起來，感激的語氣變成了恭敬。

“南煙，告訴他我的規矩。”顧月齊端起茶盞小酌一口茶水，頭也不回說了一句，“愣著做什麼，過來。”

燕池羽拿著食盒走過來，坐在一旁。

南煙走過去，朗聲道：“主子的規矩不多，一、不得背叛，二、不得忤逆。你必須要做到知道嗎？”

“多謝提點。”

顧月齊看了眼燕池羽，轉頭看著鳳無，“覆滅鳳家，做的到嗎？”

鳳無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如今他是被鳳家趕出來的，若要覆滅鳳家，那會是一條血腥之路，且，靠他一個人是完成不了的。

覆滅鳳家，那就是屠殺鳳家一個不留。

他真的能做到手刃自己的親人嗎？

做不到嗎？

不！他必須要做到！他得活著！

他是個貪生怕死之輩，那些人不仁，他也可以不義！

鳳無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顧月齊也不打擾，開啟食盒，看著碟子裡的芙蓉酥，目光落在燕池羽身上，隨後移開。

“奴才做的到！”為了活著，在困難也要去覆滅，他要活著！

顧月齊將點心端出來，“宇國九月份有個科考選舉，狀元，如果做不到就死吧。”輕描淡寫說了一句，人命在她眼裡或許還比不上一塊芙蓉酥。

鳳無彎腰拱手一揖，“奴才一定不負主子所託。”他以前醉心詩書，讀的書不少，明白的道理也不少，考個狀元他有把握。

“南煙，你隨鳳無去宇國。鳳無，你的目標是丞相之位。你要能做到和攝政王抗衡，明白麼？我只給你三年時間。”

“是。”

“是。”

南煙和鳳無轉身離開。

顧月齊將一塊點心遞給了燕池羽，“你怎麼來了？”

“你不是說要吃芙蓉酥嗎？”燕池羽接過芙蓉酥咬了一口，芙蓉花的味道濃郁不膩，外披酥脆，餡兒料細膩清甜。

顧月齊拿起一塊咬了一口，眼下之後道：“表哥讓我過去住，自己家裡也方便，你覺得呢？”

燕池羽微微眯眼。吃完手裡的芙蓉酥，不緊不慢問道：

“我虧待你了？”

“沒有。”

“我拘著你自由了？”

“沒有。”

“既如此，還過去住嗎？”

“不去了。”

一句話脫口而出，顧月齊才反應過來自己又掉坑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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