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張倔強蒼白的小臉,君凌從未像現在這般恨極了她的倔脾氣。
“這個孩子真的這麼重要?連命都可以不顧?”
冰冷的大掌突然就落在顧月齊的小腹上,語氣幽幽,森寒危險橫生。
顧月齊身體陡然一僵。
危險逼近,這是下意識的反應,她卯足力氣拉開了那隻手。
可是手上殘存的冰冷卻像是蔓延到了骨子裡,叫人汗毛炸起。
“南秋,是怎麼回事?”
被甩到一邊的手不緊不慢落在她腰間,“無事,還是處子,孤只是用幻術嚇了嚇她。”
“脖子上的痕跡做不了假!”
君凌看著氣急出現短暫眩暈的顧月齊,抬手拍拍她的背脊,“做戲自然是要做全,明天她就什麼都忘了。”
“……”並不相信。
看著顧月齊臉上寫滿的不相信,君凌也不再多言。
“孤的皇后,睡吧,睡醒就到了。”
君凌的聲音一落,顧月齊的眼皮子便沉重起來,最後失去了知覺,倒在他懷裡。
……
月下城,城主府——
待顧月齊醒了之後,君凌抱著顧月齊從馬車上下來,半抱半拖將人帶到了庭院裡。
城主府格外的安靜,月色如水,幾分溫涼。
君凌將顧月齊放在一邊。
燕池羽被請了上來,衣冠整齊,看著並沒有什麼大礙。
君凌彎腰,抵著顧月齊白皙的額頭,聲音低沉,宛若情人之間的呢喃,“孤的皇后,玩夠了,就該回來了,你說呢?”
親暱寵溺的語氣不帶一分感情,陰鷙冰冷,惡意滿滿,斜眼看了一眼燕池羽,殺意不做一點遮掩。
“你要殺他?”此刻,顧月齊忽然有點痛恨他敏銳的直覺,對上燕池羽的目光,還是那般清潤溫柔,直戳心臟叫人酸澀想哭。
“孤的皇后,這麼能是有夫之婦呢?”
顧月齊死死扣住伸手的桌子,也不是那兒來的力氣,突然就站了起來,揚手就是一個耳光扇過去,銳利兇狠,“我顧月齊自認從始至終從未招惹過你!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步步緊逼?!你對我動手我不惱不恨,但是你不該對我男人動手!”
君凌捱了一巴掌,可是以顧月齊現在的力氣,這一巴掌根本就沒多重,於他來說,被打不過是愛,不是臉。
“你從未招惹過孤?”君凌不由笑了起來,幾分悲哀幾分蒼涼,目光自嘲,看著顧月齊兇惡的模樣,心像是被擰碎一般,早已疼的習慣了。
“顧月齊啊顧月齊,誰都有資格說這句話,你沒有!你知道嗎!你沒有!”眸子帶著些猩紅,聲音壓抑著不敢說的情感,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緊,就怕自己心神一個失控錯傷了顧月齊。
顧月齊靠著身後的桌子,看著君凌這隱忍又兇狠暴虐的模樣,心頭忽然浮上幾分莫名的不安和悲涼。
不過,這情感分分鐘就被她壓制住了。
宣洩之後,力氣被抽空,雙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
情緒一時激動起來,小腹忽然一陣絞痛,蒼白的臉色如今變成了寡白。
君凌頭一扭,如兇獸的目光盯著燕池羽,眼裡的猩紅退下不少,可是還是會有一絲在眸子裡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