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比沒命好。”霄夙幽幽說了一句,拍拍燕池羽的肩膀,無聲安慰了一下人,“她的身體情況已經不容樂觀了,此次昏厥,就是身體發出警告。”
菩提垂眸唸了一句佛號,眼裡帶著悲天憫人,“情況很糟糕,撐不過二十多天了。”
滿袂抿起唇瓣,糾結又複雜,最後,狠下心來,“墮胎藥熬好,我給你送去!”
“不如哀家去吧。”
霄夙呵笑了一聲,“不如你們輪著去,省的叫燕池羽去做那個惡人。”
“行。”
於是,一群人已經在外面開始謀劃如何花式給顧月齊為墮胎藥了。
月白看著沉睡過去的主人,蜜汁有點心疼她。
總有一群居心叵測的人在惦記著讓她如何墮胎。
顧月齊睡醒的時候,床邊守著葉湑。
葉湑看著眼前憔悴的人,心疼不已,拉著顧月齊的手,“一碗墮胎藥送走吧,你這樣看著真的很危險。”
顧月齊緩了緩,等清醒之後,靠在床榻上面,抿著沒有血色的唇瓣,“他是我的孩子,我如何捨得。”
葉湑握著顧月齊如冰雕的手,“可是你的命更重要,禪師說你的日子不多了,若是再耽擱下去,到時候傷了身子,你日後就難有孩子了。”
“那就即刻啟程去無憂城!”
看著堅決不容反駁的人,葉湑苦笑一聲,也不敢再過多的勸說她,放在一邊的墮胎藥幽幽轉涼。
燕池羽從外面緩步走了進來,說道:“馬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此行南秋不放心,要跟著去。”
“那就趕緊走吧。”
燕池羽伸手將人扶起來,似瓷娃娃一般,小心翼翼伺候著人,“正巧馮君在京城裡面,他知道之後,也要跟著去,我同意了。”
“行。”
顧月齊也不反對,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沒什麼的。
這廂,葉罹巴巴的看著南秋,很是捨不得人離開。
南秋好生安撫了一下這位小少爺,最後還是政宗清閱拎著這人的後衣領,將人拎走。
黏黏糊糊的,那有半點皇帝的樣子!
葉罹眼淚汪汪的看著南秋走了,然後委屈不平的開始折騰政宗清閱,撒氣。
馬車裡是顧月齊主僕兩人還有燕池羽和馮君,一行人就這麼輕裝上陣的走了。
臨行前,霄夙複雜悲憫的看了一眼顧月齊。
看著一身僧衣、慈眉善目、悲天憫人的小和尚,霄夙挑眉,“你算的出來顧月齊的劫難嗎?”
菩提雙手合十,“天機不可洩露。”
霄夙看著這湛藍的天色,笑了笑,意味不明。
他看到了燕池羽和一個素衣男人在偏僻的角落裡,說了一些什麼。
這天啊,要變了。
一行人幾乎是沒有怎麼耽擱就到了大宛邊境,跨過沐國的邊境,經過月下城之後,就到北境入口處,山雪城。
一行人駐足。
晚飯十分,燕池羽帶著休息好的顧月齊下來,看著桌子上的飯菜,與馮君說了一句,“勞煩表哥了。”
“都是自家人,客氣什麼。”馮君擺擺手,看著顧月齊蒼白憔悴的模樣,想要叱罵一句卻又不忍心,索性權當沒看到。